“义父你可有考虑过我父子的归所?”
见杨朔不答,江明又接着说道:
“论是立君的功劳,还是扫清朝堂,平常人有一件,有一次就足矣,而义父却有两件有两次。”
“孩儿不肖,也在朝堂中身居高位,常常出入宫闱商议国事。”
“以作为臣子来说,我们父子的功业可以说到达极限了。”
“而还有不能说明的,哪怕我们作为盛世的开拓之臣,国民对于我们,诸侯对于我们,他们的忍耐也到达极限了。”
“如今新王春秋正盛,既畏惧我们的威也感念我们的德,所以我们父子如日中天。”
“但物是人非,今天的这一切难道可以在明天仍然得到保全吗?”
闻言杨朔沉默,他不是不知道进退的人,只是作为在唐国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唐人,说不爱这里那是假的,如今百废待兴。唐国好像看到了希望,他也愿意出一份力。
但看起来,他的确挡住了太多人的路,论是老人还是新人。
“义父一生,为了唐国已经两鬓斑白。即将衰败的身体应该得到怜惜,而不是焚膏继晷加速这样的衰败。”
终于,江明还是说了出来:
“唐国如今一切都是新的,我父子二人,也该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唉!”
一声叹息,杨朔何尝不知自己已该离开,只是仍幻想着能再呆一天,再呆一天。
这时候魏庄也出声道:
“如今新君网罗人才,实施新法,自然希望一切都是新的,以往的唐王昏聩,总是想着享乐,激起朝臣间的斗争以稳固自己的地位,而不顾百姓死活。现在一切都将改变,新君纵使现在不提,日后恐怕也会有时想起当年旧事。”
“情都是帝王,纵使将军如今赤子之心,只想着为唐国的强大尽最后一份力,难道没有看见越国与吴国的大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