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高门,西苑常年做灵堂装扮,整日装神弄鬼弄得府中不得安宁。
裴央:“成日在府中弄这些,你是盼着我早点死不成!”
裴央怒气冲冲,尤其是看到裴佑晨一身丧服脸颊消瘦的颓废模样之时更加生气。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能直接上手扯了这些不吉利的玩意。
裴佑晨没有理会父亲的呵斥,甚至根本视他为物。
裴佑晨上完三炷香,又从怀中掏出来一块上好的软布细细擦拭厅前摆放的漆黑牌位。
上面写着——爱妻裴宋氏。
要是外人看见还会说一句深情,但是裴央看着黑底白字描了金边的牌位只觉得讽刺。
裴央:“人活着的时候不珍惜,死了之后又在这里假惺惺给谁看。”
裴佑晨好像被这句话刺激到了,身子微颤,然后转过头看着裴央,眼神中充满着嘲讽,他问:“父亲这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
这裴家死了娘子的又何止他一人,做了负心人的又何止他一人。
裴佑晨:“我们父子二人,不过一丘之貉,准定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
裴央被裴佑晨的话定在原地动弹不得,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抽干了一般,一股难以言喻的力感在心头蔓延,苦涩在舌尖蔓延。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来,然后轻声反驳:“我们不一样的。”
你的娘子还活着,而我的夫人再也醒不过来了。
裴佑晨点点头,这次没有反驳裴央的话,但是说出来的话更加情。
“我们是不一样。”
“我还能守住,不像裴丞相您,娇妻爱子常伴身侧哪里像死了夫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