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阙产后时常闭乳,其母便派府里的郎中为她开几副中药,郎中漫不经心地打开草药包袱,何阙仔细看着他为自己开药,只见他口中念叨着各种奇葩。
何阙向来很讨厌喝中药,想想那味儿,让人作呕的心都有,何阙憋着一口气喝进中药吐出药里的碎渣,疑惑地问郎中此药为何物?
他捋捋长须,“此药名为南方的阴性植物名通草……”
何阙听后特别得耳熟,通草她梦见过,倒如今碰巧见到了,此草的确与自己有几分投缘。于是,便向郎中那多要了几株,本想刚开口,不曾其母便进了屋,见何阙她笑着问郎中症状如何,他捋捋胡须拱手道:“回殿下,高夫人此症并碍事……”或许,老中医的回话都是一个套路。
郎中走后,其母算是松一口气,何阙轻抿着嘴唇,其母欣然抱住芊芊,哄她开心。是啊!芊芊不用自己过多操心,自己的任务算是为他们家完成了,算是官一身轻,她欣然起身准备出去走动走动,却又被其母拦下,其母拽着她的手腕叮嘱她好好坐下,掐指算着何阙下回生产的年份日子……何阙顿然大吃一惊,面色一沉,殊不知,自己的任务才刚刚开始!
何阙呆呆看着碗中少许药渣,咬在口中非常的柔软,但味儿具苦,她吐在手心上端详着,其母看此欣然大笑,“这是通草!”
惊讶地瞟向其母,不曾她竟然仅一眼就认出此为何物!正说着其母吩咐婢子将她珍藏已久的宝贝献给何阙观赏。何阙打量着这个宝贝,它是一个发簪,簪子顶端有一朵栩栩如生的黄花,她边看边赞叹着其人的手艺。
“用通草制造的花,早在先秦便有矣!”
其母将手中的花插在何阙的脑袋上,何阙貌似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低下头。
“哎呦,害什么羞啊,这可是后宫佳丽争宠的必备发饰,普通女子可是想戴都戴不着哒!”
其母的一番话让何阙更加羞涩,“娘,只怕见笑,如不上这枝花。”
话刚落,其母敲了敲何阙的脑袋道:“啧啧啧!你才多大呀,怎能说出这番话来?”
何阙对她露出一丝苦笑。
“就算当娃的亲娘也要打扮得美美哒,这就证明我们程家的身份和地位。”
何阙仔细打量着其母的脸庞,对比当年的曹氏她确实保养得非常好,就是偶尔生点脾气时脸上会露出几条皱纹,平日笑时脸上显然看不出当奶奶的年纪。
“父皇当年册封我母后为皇后,册我为长公主,却不曾我母后仅仅只坐一年的皇后就去了,仅留下我和妹妹还有个半岁大的弟弟,后来弟弟患上重病也未能存活,从此妹妹才是我最亲近的人,宫廷的那些事儿我们都耳濡目染,就盼着有一天一起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