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空气中却飘散着一种尴尬的气息,苏母在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哭哭啼啼起来,苏父看着苏母又瞟了苏珀琥一眼,他立刻会意,找了个借口就把苏柏卿带回房间。
苏母的哭声像一缕烟,蔓延飘扬,围绕着整座苏府。
“大哥,为什么不能说这件事,你不感觉很奇怪吗?”
“不会,不怪。”
“阿翁的二部也有自己的战事,这件事你以后不可再提及,切记!”苏珀琥一脸淡然目视前方,边关战事早已把少年的心给打磨的愈发粗厚,没有什么是可以让他那如水面颜泛起阵阵涟漪。
“可……哦。”苏柏卿一脸失望,怯怯地回到自己闺房。
苏柏卿有个好习惯便是粘床就睡。
不过今晚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睡了近十年的软乎乎狐皮垫,如今入了中原就只能睡在板床上,就算垫了好几层棉被却也觉疙瘩得慌,那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强迫自己入睡!
其实在燕麂的日子是很乏味的,每天过得都甚是枯燥。
苏柏卿日日要为穿一层一层极为繁琐的锦罗绸缎而早起,远不如汴州的‘罗罗’来的方便,而且还要顶着厚重的头饰,什么桂冠霞帔、流珠宝石、蜻蜓点步簪、紫花镂玉梳、宝石玛瑙……感觉啥都可以往头发戴,有几次还差点把苏柏卿给压绊倒了。
所以没过几天她就求着苏母换回原来的服饰,可却被情驳回了……
“入乡随俗、入乡随俗,你不再是二部那个可以随心所欲、策马奔腾的小公主了!在燕麂,你就是苏府的女二公子,要穿大袖褙子,也就是教习嬷嬷给你讲的帔!”
苏母不止一两次这般教训苏柏卿。
但她还是习惯性的左耳进右耳出,转头就忘了,由于太小就被送到汴州养着,所以苏柏卿说不来中原话,苏父在家请来嬷嬷教习礼仪、言语,可三个月过去还是分不清前后鼻音,说出来的中原话总是夹带着一股子草原烤羊腿的味,所以经常惹人嘲弄,可苏柏卿本就是一激就爆的脾气。
这不,带着她的小跟班——媾女,在外头把人给打了!
“你怎么打人还有理啊!这有王法吗?”一位男子捂着头,尽管捂得特别紧实,可鲜血还是止不住从他指缝中流淌下来。
热闹的市集上,因为这男子的一声声喊叫,倒像是在给这摊子热锅上浇足了油,吱吱作响惹来了不少人驻足观望。
苏柏卿一急就汴州话和中原语混着一起说出来,怪叫人听不懂。
“你流氓,摸媾女屁股,剁手!这个要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