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柏卿就这么屈着身子坐了许久,等她回过神来时,雨早已停息。手上的金锁刀也不知何时被南泽夺走了,她径直走到床上合衣睡到天明……
那晚之后苏柏卿便很少出门玩耍,只身待在闺房阁里。可能是因为少了媾女的陪同,也可能是少女掩藏起心事。
……
而古历二月初七是苏伍苏将军的四十五寿辰,早在初一苏府上下就开始张罗起来了,一同忙乱到初六晚。
那时的苏府早已换了新面貌——整座将军府像被澡豆刷洗得油光锃亮焕发出生机勃勃的气息,到处张灯结彩、摆花弄草,就连平日里不起眼的飞檐翘角处还挂着流珠宝石翠绿翡简直就是绿绮裁窗映翠,金铺钉户流黄。椒花泥壁暗生光,岂下阿房雄壮。
因为苏将军是极少过生辰的,所以每一次寿辰都要铺陈得尤为隆重。
初七这天苏母邀约了许多名门望族、亲朋好友前来赴宴,只是还没开宴就早已门庭若市、热火朝天、座虚席了。
不过热闹是他们的,留给苏柏卿的就只有孤寂……
苏柏卿在这天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朱砂蝉翼纱外褂,内裹着豆沙嫩脆紫云摆衣,微微泛橘光的秀发被编织成一缕缕披撒在腰间,前额系带宝玉翠珠,鬓插九曲凌霄镂花簪,粉黛加持尤为可人。
她独自一人俯身在园桥梁上百聊赖的扔着石子玩,恰巧这时有人徐步走来。
“女公子不必到前殿迎接宾客吗?”
苏柏卿双目神朝着声源处望去,呆愣了片刻,便瞪大双眼。
“臣女参拜秦王。”苏柏卿俯身双手作揖,原来竞是赫尧川!
“免礼。”赫尧川漫步向前欲扶起苏柏卿,不过手刚刚一伸将要触碰到时,苏柏卿立刻缩回双手,不给赫尧川任何接触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