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奇,她就会这么度过余下的光阴吗?还是会蜕变成什么?
……
可在等待里积攒的欢愉与希望终是沉香欲飘散成屑,沉浮苍穹化成空罢了——南泽没有在约定的日期内到来。
苏柏卿日日倚坐在天井下等着,她打扮得很是精致,活脱脱一个待嫁女娘的模样,只是她终是等不来良人穿戴戎装身骑白马来迎娶她。一日不来便等二日,二日不见便期三日,四五六七归那就待八时。而今已是第九日午夜,苏柏卿还坐在门口张望着,就像她此前腿脚受伤但仍期盼南泽可以来探望她一样,这次也这般的相同,南泽没有来,影儿都没有。
虽说而今是晚春踏初夏,但夜间的南风还是呼啸得十分嚣张,搜刮在人身上像刀子一般揪心。
苏珀琥款款提着一件外衫走来,披在苏柏卿身上说道:“别等了,南泽早在六天前便出征了。”
“是嘛,他有带够冬衣吗?此去会是尽数年吧。哥,他走的时候有没有托你告诉我什么,或是面容是否感伤呢?”苏柏卿愣愣的说着,她已经没有力气架起那件外衫了,它顺着吹到苏柏卿身上的一阵风滑落在地上。
苏珀琥捡起衣裳抖擞了数下,仍往苏柏卿身子披去,有些隐忍的说道:“没有,他一同往日,嬉笑比,吃罢送军饭便走了。”
“那此次随行的有什么新面孔吗?”苏柏卿心如死灰般。
苏珀琥边将披在苏柏卿身上的外衫给系紧实边回道:“此次,伊女医有随行。”
“是嘛,大家都说他俩是有着过命的交情,还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哥哥,您觉得呢?”苏柏卿呆呆的望着苏珀琥,眼神里充斥着溢满的死寂。
苏珀琥:“忘了他吧。”
“好。”苏柏卿说完便站了起来,扯掉脖子上的虎爪线圈重重的摔在地上,瞬间溅起一层瓷粉碎来,虎爪型的挂坠件四分五裂。
那是南泽上一次出征肃北时,送给她的陶瓷挂坠,是苏柏卿曾经宝贝极了的物件,但终于还是碎了,摔时里头尚且还弥留着些许苏柏卿的体温。
而外罩还是没有牢牢挂在苏柏卿身上,它同挂坠一样,被遗落忘却在月光飘洒下的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