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生气,气赫尧川更气自己,想是她为苏府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烦,可也只有她现在还这般单纯的想着。
苏柏卿来不及换上骑服,草草脱去外罩便驽马直驾赶往秦王阁,一路霜降下得寒,风更似羽化成刀片搜刮着她的身上裸露出来的肌肤,吹在脸上泛起阵阵寒颤,像淋淋的血珠滴落在颜。
距秦王阁的几里地开外,街旁皆张以杏黄色的帷幕,九城戒严,街坊各处角落步兵游走,城墙之上更是站满一众铁骑,给人一种天子出巡的觉。
苏柏卿管不了这么多了,她选了一处没有铁骑兵驻守的街道便横冲直撞,扬鞭抽打着前来阻挡她的步兵,一路倒是顺畅,直直将他们甩走身后。
不过待到秦王阁前却被一批批身着戎装铁甲的士兵给团团围住,苏柏卿不断提着缰绳不敢轻举妄动,“驭、驭”苏柏卿夹紧马身,一脸淡然的前后看着将她包围住的士兵们。
“我要见你们秦王!”苏柏卿一时气愤上头,由不得同平日里的礼貌、有度。
就在一声声的叫骂、嘈杂中,栢琥棣穿着一身轻骑铠甲走出府门一声喝令下,在团团围绕中终于陆陆续续开一条新路:“听令!放她进来。”
苏柏卿摇身一跃便很是轻巧的下了马,快步在栢琥棣的带领下走进里堂。
秦王阁的会客里屋内雾气萦绕,一时分不清是水烟雾还是单纯因寒气在烛光的映衬下泛起的云烟。
赫尧川一改平日里的着装,他也是穿着一身戎装,但他的铠甲崭新铮亮又是那般的厚重衬身,一时让苏柏卿即觉陌生又熟悉,他正在和众人商讨着,但似乎面容不快,眉眼间只是凝结着一团骇人的寒锋。
苏柏卿毫防备的被人打屈了膝盖,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但是这一次赫尧川没有起身扶起她,只是一脸冷酷淡然的模样瞥着她。
“怎么了?”赫尧川不冷不热的问。
“你为何耍我?那尚书家的儿子分明不是我阿爹所杀!”苏柏卿怒视着赫尧川。
赫尧川一脸语扬扬手命人带她下去:“来人。”
“凭什么,我阿爹……爹一直都规规矩矩,一心为燕麂而征战!”一个士兵强拉硬拽着苏柏卿,拼命用手堵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