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政客,手头没有那么多的机密线报,有的也是给诸侯王爷辈儿当差时,一不小心因哪位贵人漏了嘴巴他们急忙竖耳拾起的。一点点蛛丝马迹在他们一众人的拼拼凑凑中倒成了一件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仿佛他们在这家不起眼的逼仄酒肆内的高声阔谈、头头是道可瞬间抬高身价,让他们一时跃出阶级。为此,一圆他们满腹珠玑却人赏识的怨怼。
“诶,听讲没!南泽之要先回京了。”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小厮喊着,扬扬手招呼着众人围绕过来。
“又是你这张破嘴,兴许是你家主子觉你嘴碎又故意漏点假消息哄你走咯。”一个大腹便便的矮敦子反驳着。
“没没,你个破嘴,上次还说王上要封我家主的官,害我急忙到大爷跟前讨喜,结果吃了两嘴巴子。”期间一个瘦高个忿忿不平的讲着。
小厮急得跳到桌子上面来,手叉着腰怒道:“放你娘的屁,我从来都是讲实话,兴许是你家大爷恼你罢了。南将军真的要提前回来了,听说还是他自己请的旨。”
“那是为什么,退缩啦?还是?”
“我哪知道,不过我敢肯定这里面有玄机的。”小厮一脸得意洋洋的说道。
一旁传来不屑的声音:“呦,看你能憋出什么狗屁来,别又去瞎打听什么然后又被你家春姨给打哦,打皮蛋子呦哈哈哈哈。”瞬间,酒肆里爆笑如雷。
“我打死你这个狗杂碎炖羊羔子,不信你就来赌,我保吃定你酒。”小厮气得揪住那起哄的小子的领口。
“谁怕谁啊,老规矩,上!”
各路短衣帮掏出腰包,叫来说书先生给他们登记上名字,“虎子两文、矮敦子三文、泼猴两文……”酒气铜臭仿佛在这一刻混成个团在上空中炸裂开来。
没,南泽已经把部队的事宜都落实好并交托给心腹去料理,便和京墨一同收拾包裹骑马回了燕麂。
到了城关为了不招惹他人注意又换了车舆,一路上不曾停歇,接连跑坏了几匹马。
舆车内,京墨终于忍不住问起:“一路上你骑马我自不愿岔开你的精神,但那晚柏卿的母亲为何会在汴州呢?然后她又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这般火急火燎的赶回?”
南泽一路不断掀开帷幕看看究竟到哪了,京墨在问他时,南泽的动作还停留在掀起中。“苏府被灭门了,现在知道的便是师娘和珀琥还活着,其他人要么死了要么给流放了。”南泽一脸焦急的说道。
京墨一脸震惊,久久不能缓过神来:“我们才离开了两年多竟然发生了这等事情,到底是触犯了什么才落得灭门的这种大事?那柏卿呢?她不会……”
南泽:“我就是怕这个,但问起师娘她又不知道只是一脸哭着,那晚她情绪太激动了连连说得我不清楚,反正是一头雾水。应该是师傅年轻那会和秦王接下梁子了,等我刺探明了再同你说吧,现下最重要的是知道柏卿存活与否。”
京墨冷静了一会便讲出自己的猜忌:“要是秦王,那柏卿兴许有一线生机,但我又怕此前的种种皆是利用与逢场作戏。”
“这个也是我为之担忧的,我……我真的恨不得那赫尧川对柏卿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