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帝王看着王后没有想命湘妃起身的意思,于是便先上下打量着王后的神情变化,最后才敢轻咳几声以示缓解气氛:“咳咳,湘妃先退下吧。”
“是,妾身告退。”
谁料,这一叫倒引起王后的不满,横眉冷眼怒斥道:“站住!本宫许你走了吗?给我继续跪下。”说完这句话后,王后先瞥了一眼康帝王的神色,见他仍愣着的模样。内心里装的厌恶也一并涌上,接着抿嘴道:“跪着,也好听听本宫和陛下讨论,免得你还得今夜在枕边过问,有扰圣体休息。”
钦安殿的外阁里站满了内侍从,至少是比平日里多出数倍的。
湘妃当然知道王后是有意提高声量来让外头候着的内侍听见,好借此来羞辱她。想着多年来也是这般隐忍过的,这一时的委屈也便只能咽下去了,而万般的不甘也终是幻化成一句:“是,王后娘娘。”
王后听罢,甚是满意,轻轻昂首微微点头,不过转而便看向康帝王:“陛下,怎么秦王阁中失火,也不见您派人去过问呢?”
康帝王似是已经猜到她来的目的,神情稍有奈的回:“孤也是昨日才听闻,现下已是火后的第三日了,难道还有再去过问的必要吗?”
“怎么就没必要了,麒麟可是自家人!”麒麟是赫尧川儿时的小名,一般只有父母或是极亲近的兄弟姊妹可叫唤,再者便只能是妻子了。而王后却这般冷不丁就叫出他的小名,一时让众人都慌了神,连跪立在地的湘妃都不禁差点失去平衡。
王后这是自诩自己为秦王的妻子?
哪有当面直称外男小名的?
刹那间,不免猜忌连连……而王后却觉半分不妥。
“王后!”康帝王难得的对她怒斥道。
出了这般状况,康帝王身旁的总管太监立刻轻步走下阁台,驱散开所有的内侍从,顿时偌大的宫殿内就只剩三人。
康帝王拍案而立,眉宇间正燃起一股烈焰,他单手负腰一手指着王后嗔怒道:“你平日里这般就算了,如今当着这么多内侍从的面还在如此不守妇道!年年如此,你若是这么不喜做燕麂国国母,当初为何不拒绝这门亲事,和你的麒麟去双宿双飞!”
王后一脸的诧异,倒不是为康帝王的严词,是为他难得的脾气,平日里见惯了他的懦弱,可像今日这般却是少闻。
但她马上又想到了什么,便看了那还跪立在地的湘妃一眼,“原是为这狐媚子面前逞英雄。”王后只是轻声细语,这话她本就不想说与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