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王后同湘妃此事,也不知是何人兴起的风,又似乎是酝酿良久,终于在半月后来了风搅雪!
可康帝一时对此事也没细究,后来派身边的近臣去打听这其中的要处后,方知晓是王后那夜在宴上直于臣子喝酒、行酒令置酩酊大醉。
故此有失国母形象,而一同相伴的湘妃见此却劝阻之举,嫌有包庇、祸乱后宫之主的罪名,众谏官告二位娘娘有失祖宗、皇家颜面,败坏了礼德、章法,难为天下妇人之表率。
故,惟愿今上严惩二位娘娘,以告白天下。
朝前是一片骂声连连,严加要陛下惩戒,还见礼部尚书林氏欲辞官来以求皇帝给予二人重罚,百官见此,皆有人效仿,一时压力全部来到了康帝肩上。
而后宫呢?王后居住的寝宫自是没人敢去造访的,可唯独湘妃的琼徽楼妃嫔来往众多,皆是来宽慰她的人,当然也有不少来看热闹的。
张美人拉起湘妃的手道:“姐姐您那么得陛下的宠幸,自然会得到庇护的,就别日日如此忧心忡忡了。”
不过期间又有人插嘴道:“姐姐是得陛下盛宠,可那王后娘娘的母家可不容小觑,宰相肚里能撑船!”姚答应说。
不过她此话一出,却皆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就连自从发生这件事后便天天愁容眉上挂的湘妃,也忍不住掩面微笑了。
田贵人忙纠正姚答应:“这个比喻你就用了吧,这是形容肚量宽大,能容人。可不是用来说她家族鼎盛、赫赫有名的。”
不过玩笑归玩笑,笑罢了,众人也又开始替湘妃忧愁起来了。
确实,纵使康帝要重罚她们二人,王后位高,毕竟是一国之母而父亲又是如今的宫宰相,怎么处置都是不会太难看的。
而湘妃呢?一没子嗣,家族也只是平庸的书家子弟,二在宫中也没个牢固点的靠山,空有圣宠又能如何呢?
也是到了今日,湘妃才意识到自己的地位、能力是多么的低微,她环顾着这殿阁内坐得满满当当的侍嫔,个个貌美如花又家有势力。
将来只会有越来越多的新人涌进来,代替她们这些旧人,而她自己又有多大的信心去赌康帝在面临着百官的施压下,还能忠贞不渝的选择保她呢?
想想都觉痴人说梦,毕竟自从发生了这等事情后,康帝接连数日都不来琼徽楼了……
正当湘妃苦思冥想之际,一旁与她平日里最要好的珠昭仪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但碍于这会人多口杂不好分说,便忽然向着湘妃以尚未给自家金鱼喂食为由,先告退了。
不过到了亥时夜却又来到琼徽楼找湘妃,结果也正中了她的猜想——珠昭仪是假意离开的。
只见那珠昭仪一进屋,湘妃便急忙拉住了她的手,泪眼婆娑道:“好姐姐,你快教我该如何自保吧,陛下那我实在是指望不上了。”
珠昭仪却先不急着回答,遂叫人关了殿门又叫了几个小厮去门后掌灯守着,只让他人别看出了端倪,便才开始关顾起湘妃这边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