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这般佯装不在意却还是用手轻轻搂着苏柏卿的腰,拍拍道:“以前,我经常被管家嬷嬷打,所以那个时候我几乎天天都躲在柴房里哭。不过呢,哭完就好多了。”
苏柏卿知道冬葵子是在安慰她,也正因为这些慰藉的话语,惹得她又有些想哭的冲动了,遂低垂着双睫道:“可哭又解决不了问题,逃脱不了困境。”
忽然,冬葵子正色,言语不掺杂着半点玩笑:“可哭,从来不是为了解决问题。”转而又作补充道:“那会的日子是真的苦,我几乎快去寻死了,但是哭的话,至少我还会想活着……至少我会想起这世间还有东西在牵绊住我,让我留念。”
苏柏卿就这样转过头看着冬葵子的侧颜,听着她讲的这些话。
她以前只觉葵子是一个榆木脑袋不会思想,对痛苦麻木的人。可其不然,她没有失去任何感知,日子的苦闷也没使她彻底对这糟世散了念想。
这一刻,仿佛冬葵子的背后在洋溢着波光……
暑气总在酉时才得以慢慢消散,人心到了这时才迎来舒意的洗礼。
傍晚一般除了贵人们身边的贴身侍婢需要去伺候外,其他人也只是在膳后随处打杂一番就回了各自的房屋休息了。
不过夜里苏柏卿刚刚准备淋洗完入睡时,却听见远处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而那声响却又像是冒失鬼——冬葵子的。
没,果然是她。
“且站住!你来这里干嘛?”苏柏卿拍了她的肩膀一下,打趣着她。
冬葵子转过头来,见到她就一脸的欣喜:“原来你在这里,快快快,膳房给神女做了好多些芋泥球还是冰镇的,可解暑了。正在绛雪轩里,神女不能贪吃所以派我来叫你一起去。”
冬葵子一说完便欲拉上苏柏卿的手就走,可苏柏卿却突然退后了一步,把手藏在了身后:“葵子,且慢!”
“怎么了,快点走啊,不然等一下就真的没得吃了。”冬葵子有些焦急道。
苏柏卿看出她的急,遂也快些说出她内心的忧虑:“赫……秦王殿下可否也在殿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