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问道,“那你呢,此次前去寒山要一个月,你准备了什么路上消遣呢?”
沈南川笑眯眯地从包裹中捧出一本写了一半的药书,乔溪接过看了一眼,上面满满当当的小楷写的端正清秀,不难看出其书写之人的用心和刻苦。
“你这医书倒是与时俱进,最近处理疟疾污水的法子也记录在册。”乔溪说道。
“我知晓你是担心我记录的藤萝会暴露我自己,到时候你也难以替我打掩护。”沈南川放软了语气,声音却小了不少。
她当然知晓乔溪在做什么,可是她的心底却难以接受乔溪给自己的这份恩情。
在沈南川的心底始终认为,乔溪之所以会对自己好,全部都是因为自己可以帮他救醒真正的皇帝的原因。
等到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乔溪还是会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沈南川如此告诫自己,也是为了叫自己不会被这所谓的甜美表象迷惑住。
“不过这本书完成之时,我想京都应当已经不禁止藤萝的出现了。”沈南川忽就勾起嘴角,绽出一抹灿烂的笑意。
乔溪看的有些发怔,晃神之际,沈南川已经着手开始撰写医书。
其实沈南川之前写过一本医书。只不过那本医书是前世自己少年时所写,早已是有许多的缺漏和误。
如今自己又活了一世,这陈旧的医术早该重写。这也算是自己为后人所留下的史书一笔。
沈南川写的十分仔细,全然不曾注意到车外的景色不断变化,乔溪也不知何时为她点了两盏油灯,更兼两颗琉璃珠的照耀,车内并觉得被黑暗笼罩,反倒是亮堂得犹如白昼。
沈南川舒展了一下腰肢,整个人都颇为疲倦地眯起了眼。
“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在赶路?”沈南川困惑问道。
她揭开床帘一角往外看去,黑夜已经笼罩住整片大地,而放眼望去,附近唯有延绵不绝的森林,并人烟踪迹。
“约莫亥时了。”乔溪淡淡开口答道。
他一直闭眼休息着,面前的暖炉则是一直保持着舒适的热度,叫沈南川没有穿外袍也不觉得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