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离开多久,应该不会是新面孔。干爹的身边,地位很特殊的军官……”
翌日是个半阴不晴的天气。
上午,接近中午的时候,在县城的大门口,黯淡的阳光下,阎廷芳终于见到了,那位让他猜测了一晚上的,“穿得与众不同,仿佛地位很特殊的军官”。
将目光落在顾德全脖颈周围那一圈棕黑色貂毛领子上,阎廷芳感觉有点眼熟。
他很快收回了视线,望着阎希平:
“干爹,您来了。”
看见干儿子温柔的笑容,又想起他之前传回来的战报,阎希平心里是喜爱的,高兴的,可并不想吸入冷风,怕引发咳嗽。他抿紧了唇一点头,没说话,只抬手做了个“带路”的手势。
“是,干爹。”
失望只在一瞬,阎廷芳很快也考虑到了干爹不敢说话的原因。他刚要拉起马缰,寒风从背后吹来。
干爹的大氅扬起,干爹身后,顾德全的大氅也被风扬起,目光不由地移动,他看向了那随风飘动的一角雪白。
记忆浮现在脑海,他迅速将视线转移到顾德全的脸。
的确是一张俊朗不凡的脸,可也并不至于能把干爹这样的风流人物都给迷倒。或许他的身上还有什么更特殊的地方?
前任大总统送的,从前朝皇宫里流出来的御用之物,连干爹也只有一件的天马皮氅衣,就这么轻易地给了这个顾德全——
顾德全突然跟大帅的干儿子、自己曾经的救命恩人对上了视线,下意识地一笑,笑里带着发自内心的敬爱和恭谦。
阎廷芳回以一笑,驾马靠近,然后调转马头,领先了干爹小半个马身,方便带路。
在彻底背过身的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消失,成了一张英秀的冷脸。
指挥部里。
烧着火盆的温暖卧室内,铺着厚被褥的大床上,一对穿着同色军装的义父子半躺半坐。他们的中间摆着小茶几,茶几上煮着滚开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