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贞嘴对嘴喂他,让他吃饱喝足了,又上床压着他继续。
第二天,阎希平不但没出门,甚至床都没下。李继贞晓得这次是把他欺负狠了,一天公署也不去了,在家围着他转伺候他。
一是阎希平今天格外需要呵护,他怕佣人伺候不周到;二是怕阎希平气太大伤了身,李继贞想着能哄好一点算一点。
中午饭后,他给阎希平按摩腰背,挨了阎希平几下轻飘飘的踢。
他见阎希平踢完后,脸上神情变得没那么愤怒了,深以为这踢挨得很值,暗暗地希望多挨两下。
阎希平却没有再踢他,拉着被子裹住自己睡了。
他看着阎希平,忽然觉得大哥现在好像某种小动物。具体像什么小动物,他一时倒想不出合适的。只感觉该种小动物必定有着厚密蓬松的毛,且一受委屈,就会气哼哼地把自己团起来,把脑袋埋进毛里。
他脱掉鞋上了床,把整团大哥抱紧在怀中,脚从下面伸进被子,让自己温暖的脚背垫在大哥偏于冰冷的脚掌底下。大哥狠狠踢起了他的脚,踢得气势很足,两只瘦瘦薄薄的脚抡得挺快,可惜力气还是太小,没能把他的脚踢飞;最后哼了一声,仿佛是当真踢不动了,大哥没再踢他,只把双脚安静踩在了他的脚上。
没多久,听着大哥平稳绵长的呼吸声,他也很满足甜美地进入了睡梦。
金素省边陲。建康村。
附近的人都知道,建康村一带是禁区,通往建康村的卖票汽车已一律停驶,凡去建康村的人,都要受到便衣警官的反复盘问和检查,然后由他们领着越过壕沟、木栏,再换乘特备汽车驶往村里。村子周围,还驻有荷枪实弹的卫队旅,把整个村子守卫得密不透风。仿佛只要没得到由总司令亲自发下的许可证,连只苍蝇都别想在建康村随便飞进飞出。
这样的戒备森严,似乎是因为在建康村里住了一位身份煊赫的大人物。
大人物具体姓甚名谁,人知晓,只知道连革命新军的总司令,都会三五不时地到村里来探望这个大人物一番。
这不,快到晚饭的点儿,附近众人眼见一队汽车驶进村里,是总司令又来看望村里的“大人物”了。
村外看守森严,村里却并没有多少卫兵,只有一支十人小队,穿着便衣在村子里巡逻,汽车沿着村里新修的道路,驶入了村庄深处。
阎廷芳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处三进四院、华美清幽的大宅。大宅原本属于村里的老财,被阎廷芳强买了。
汽车队停了,阎廷芳带着副官下了车,走进宅院。其余的卫兵则留在外面看守,不许人打搅总司令和宅子里的人会面。
阎廷芳踏入正厅的时候,桌椅已经摆上了,只等待开饭。
顾德全正坐在红木圆桌边,笑容很灿烂地跟他派来伺候的老哥儿说话,一口整齐的白牙都笑得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