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策昭不为所动:“他如果真的有良知,就应该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里,而不是在我祖父病重时召开发布会,控制舆论,想要争夺不属于他的东西。”
“属于你的就是属于你的,谁也抢不走,”黎项摆摆手,又意有所指地补充,“不过,如果你握不稳的话——我是你舅舅,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我很乐意搭把手,我是你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亲人了,不是吗。”
黎项的豪宅构造正正方方,如同四合院,一层客厅在中心,头顶便是天窗,夜晚一片漆黑,被天窗切割成四方形,像是要将人彻底盖住的黑布,朝许策昭笼罩下来。
从黎项那里离开后,许策昭走到大门坐上车,每一次见到黎项,他的心情就会变得糟糕,他不想把情绪带回家去影响尤暄,对司机说:“去永乐会所。”
司机犹豫片刻,开口:“尤总十分钟前打电话来,问您今晚还回家吗?”
“他来问过?”许策昭的语气放缓了一点,“回拨给他。”
许策昭想,最近尤暄回家的时候自己都在家里,今天突然没在,尤暄会不会不习惯?会不会......也是会想自己的?所以才会打电话过来,这样想着,许策昭的心情莫名轻松了一些,他听到尤暄的声音在机械冰冷的默认铃声后传来,带着客厅暖橙色大灯的颜色:“策昭。”
“你刚刚打给我了?”
“嗯,我看你没回家,司机说你也没带药,就问问你去了哪里,还回不回家。”
许策昭故意说:“我要去一趟永乐会所,可能在那边过夜。”
他口是心非,希望套出些尤暄的好话。他在听到尤暄声音的时候就想要回到他们安静温暖的家里去,想要见到他的青梅竹马,他的伴侣,但一开口却成了这样。
他暗自希望尤暄表露出一点不开心,指责他不带药出门或者夜不归宿不接电话......什么都好,他会勉为其难地回家去,哄一哄尤暄,都可以。
但尤暄只是说:“好,那我让人把药送过去,药不能断,你记得吃。”
许策昭的脸色变得有点差,他赌气地说:“我待会要和别人喝酒,吃药也没用。”
“策昭,”尤暄叫他的名字,语气平和,没有任何不愉快,只是像许策昭的每一个生活秘书一样好言相劝,“至少先带在身上,我会让人送过去的,你玩得开心些,我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