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澜以为小孩没有吃饱,自然而然地拿起自己餐盘的吐司,刷上一层花生酱,递给尤旭景,尤旭景接过去,咬了一口。
“花生酱是我自己做的,好吃吗?”汪澜问。
“嗯。”尤旭景点头,“很好吃。”
汪澜欣慰,起身到操作台边上打算再给尤旭景做一份新鲜的:“要不要把旭乐也叫下来?”
“他吃饱了。”尤旭景说。
第一次有人这么捧自己的场,汪澜投喂多少尤旭景便吃了多少,汪澜觉得尤旭景讨人喜欢,抬手在他头顶摸了摸,尤旭景抬眼看他,瞳仁清晰地映出汪澜身影。
吃过晚餐后,尤旭景又自然而然地跟着汪澜坐到客厅去看电影,期间时不时出声询问上一段情节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汪澜看过许多遍,耐心给尤旭景解答,尤旭景的声音慢慢低下去,坐得也越来越歪,最后靠在汪澜身边,睡着了。
汪澜安静地看完了电影,扭头看着尤旭景,少年人的轮廓凌厉,因为父亲是外国人,尤旭景的鼻梁很高,眼窝也比常人更深,眉骨高耸,站在那里,像一棵刚长成的云杉。
汪澜轻轻拍了拍尤旭景肩膀,尤旭景缓缓睁开眼,愣愣地看着他。
汪澜放缓声音,哄小孩似的:“上去睡吧。”
“怎么不看了?”尤旭景迷迷糊糊问,换了个姿势靠着,两人的手臂贴在一块,“再看一部吧......”
难得有人陪伴,汪澜也舍不得上楼,便依言再打开一部电影。
第二部电影结束,汪澜也有点困了,眼皮变得沉重,靠着沙发上缓缓闭眼,他打盹时尤旭景却睁开眼睛,就这么静静注视着汪澜。
汪澜的手垂在身侧,纤细的手腕上有清晰的指痕,尤旭景看了一会儿便伸手去碰,还没碰到汪澜就醒了。
“结束了?”汪澜坐直,搓了搓脸想站起来,但腿坐太久麻了,重又摔回沙发,尤旭景笑了一声,很自然地伸手去帮汪澜按腿。
汪澜或许是睡迷糊了,又或许是太久没人关心过他,就这么任由尤旭景按着,直到好些了,才在尤旭景的搀扶下站起来。
他们在楼梯口道别,汪澜走到楼梯拐角,突然感应到什么似的,回头朝下面望了一眼,正对上尤旭景专注的眼睛。
汪澜需要陪伴,而尤旭景擅长陪伴,之后的时间里,两人迅速亲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