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澜的厨艺不,也喜欢捣鼓食物,但平日就算下厨了也没人吃,便就没意思了,这会儿旭景旭乐两个人来了,汪澜便日日亲手下厨给两人变着花样做菜,尤旭乐胃口小但嘴甜,贪玩儿胃口小,没吃多少就一顿夸赞嫂子真棒,菜真好吃,然后一溜烟跑了,剩下尤旭景沉默着扫掉桌上所有剩菜,等着跟汪澜一起离桌。
天气好的时候,尤旭景会拉着汪澜到院子里走走,宅子的后院很大,雇着园丁打理,汪澜是见惯了,且现在看什么都厌倦。但走在尤旭景身边,少年人看什么都新奇,一会摸摸长亭垂下来的藤蔓,一会好奇园丁培在温室里的鲜花,甚至直接到草坪上打起滚来,汪澜看着他,多少被影响,心情变得轻松好多。
回了屋里,尤旭景又神秘兮兮说离开一会,待汪澜做好晚饭,尤旭景才跑进来,衬衫挽到手肘,裤腿全是泥渍,手背在身后,一下亮出一束新鲜的粉玫瑰来,刚从花园里摘回的,刺都被精心修剪掉了,花瓣上还沾着露珠。
尤旭景把花塞进汪澜怀里便撒腿跑上楼洗澡去了,剩下汪澜抱着那束花在餐厅里呆站了好久。
那束花最后被汪澜用啤酒泡着花茎,插在漂亮的花瓶里,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轻松的日子没持续多久,随着尤宙成的病每况愈下,尤家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汪澜每天要应付的事情越来越多,情绪紧绷下还要面对偶尔回家的尤玉麟的折磨,最严重一次,汪澜从尤玉麟信息素压制里抽身,忍不住抬手扇了尤玉麟一耳光。
尤玉麟的脸被打得侧过去,缓缓转回来,眼里已经有了怒意。
汪澜最后被折磨得昏迷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人把他抱起,给他清洗身体,那人身上的信息素极好闻,汪澜整个人都好像沐浴在和煦温暖的阳光下,醒过来发现床边趴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他微微一动,尤旭景便醒了。
“......你醒了。”尤旭景的声音有点哑,“哪里不舒服吗?”
汪澜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裹着被子翻过身去,落下两滴眼泪。尤旭景也不问多余的事情,给汪澜拿了药,接了杯温水。
“吃药吧。”
汪澜没有动。
“我自己会吃,你先出去。”汪澜知道自己现在跟赤裸着被扒开露在外人面前没有差别,他是卑微,但他有自尊,就算少得可怜,这段日子跟两个少年相处得太美好,让他忘了形,尤玉麟一遍遍提醒他的处境有多不堪,甚至把他的遮羞布扯落,他也要跪到地板上,捂着脸,仿佛自己看不到就不存在一般。
“旭景。”
“嗯?”
“我没事,真的,你先出去吧,这是我的房间,你在这里我不太方便。”
尤旭景的手握成拳又松开,反复数次,忍耐下来,说好,退出去了。
但没有走远,就站在门口,心脏跳得他痛,走廊渐渐暗下去,房门打开,光泄出来,汪澜的瞳孔缩紧,没想到尤旭景还等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