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去年和突厥打了整整一年,我等总算盼着打完了,该有好日子过了,不曾想,翻年过来就接着和高句丽国打。那高句丽小国何错之有?”
“唉!你们贩卖陶器布料倒还好些,我王家以贩卖粮食为生。这战事不绝,去年秋粮全部被官府征了去,我王家一颗新米都没收到。只在官府那里收了十几万石陈粮去卖。让我王家被城中百姓骂的猪狗不如啊!这皇上也从不管我等生计,只顾打仗,打仗!”
“诶~我说,听没听说关东各家士族最近在暗中购买精铁,大家说说看,他们采办这些意欲何为啊?该不会想趁机起事?”
“嘘~小声些,我李家商队专作往北方库伦的盐铁生意,这不还没动身,便收到一笔购买精铁的定金,开口就要20万斤呐!”
“诸位,现今世上有些不太平,各种声音都有。不乏有大逆不道的谋反说法,我等商客还是不要参与为好。李老板,20万斤精铁不是小数目,若是用来打造刀枪造反的话,小心被牵连,举家发配至西域或是缅州。”
“肖员外说的是,我黄家的船队现在都不去江南了。你道为何?通济渠上现在运行的货船上表面看是蒙着帆布的货物,实际上里面全是人,也不知道这是为何?据说船队都驶向淮阴西山。各位,听黄某一言,能不去淮阴就不要去,现在淮阴城中太乱了。”
“来来来~你我好友难得在这东都相聚,还是少谈国事为宜,喝酒~喝完之后,韦某作东请诸位仁兄到最有名的西市勾栏院听戏,据说最近那里来了十几个西域舞娘,肚皮舞跳得人眼红心跳啊!呵呵~”
包房中,众客商你一言我一语的喝得无比欢畅。殊不知,隔墙有耳,他等的谈论之言都被隔壁一桌客人听得清清楚楚。
“太智兄,你都听到了吧?最近这世道可是不太平了啊!”
“哼哼!看来关东士族们忍不住要动手了,好啊!总要有个机会给他们,好让他们都显出形来。乱一阵也许有好处。喝着~”
“太智兄,此间若干消息,小弟都呈报刘指挥使了,却没有最新的指令过来。这不知为何?”
“王兄,李某这不亲自到你这地盘上来了么?如何行事汝听某之言便是了。”
“哦?呵呵!王某糊涂,王某糊涂呀!但不知王某下一步该如何做?望太智兄教我。”
“王德啊!陛下早有部署,就等这帮跳梁小丑全都跳将出来,我等便可一网打尽。你回府后,立刻召集洛阳守军。一旦淮阴乱起,便封闭城池。不许叛军东来,将叛匪阻击在洛阳以西。随后,潞州中军老营人马便会前来支援你守城。”
“好!我洛阳城现有5千人马,虽战力不足但守城足够。定然守住洛阳不让叛匪西去。来!小弟再敬太智兄一杯。”
“不光守住城池,还要借此机会将城中暗中支持叛匪的势力全数搜剿。但凡,家中屯积精铁者,或存放刀枪者全部缉拿。”
“多谢太智兄提醒。小弟遵令就是了。”
这包房之中喝酒交谈的二人便是军情处两位副相,一位是京城总部来的李太智,另一位则是长驻东都洛阳的副相王德。二人本是好友,王德在这间酒楼摆下接风酒宴请李太智,却恰巧听到隔壁洛阳富商们在谈论时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