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哥巧赚甲骨地 二弟智取小屯村（1 / 7）

罗振玉要弄清这些甲骨的来源地，他交待家仆一桩秘事——原来，古董商范维清这些年倒腾文物收入颇丰，便在京城琉璃厂附近买下一处房产，他又常年在外四处漂泊，便有些夜宿烟花柳巷之事，在北京他常到胭脂胡同翠花楼过夜，一来二去，和那里一个名为夜来香的姑娘好上了，日久生情，便给夜来香输了身，接回到在琉璃厂新置的家中。

范维卿这两年卖给罗振玉古董甚多，罗振玉为防止他作假，故意拖欠他一些货款，范维卿为催讨货款，曾和罗振玉说过自己在京购房成家之事。此时，罗振玉要弄清甲骨出土之地，范维清守口如瓶，罗振玉便想从夜来香口中，弄清范维清的行踪。

家仆按罗振玉所授计策，找到了怡亲王毓麒的远房侄子庸珙，此公人送雅号“白面郎”，背地里都叫他“白眼狼”。他祖上都靠在王府做事，颇有些家业，到他这代时，王府衰落，他家失去靠山，断了财源，而他从小养成了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德性，眼下只能靠变卖家产度日。仆人找到他，给他两张银票，交代一番。

“黄爷放心，这事包在小的身上,包管叫那小娘们儿说出实情。”庸珙乐的连连打躬。

数日后，黄祖荫带着庸珙来到了琉璃厂范维卿的家中，因过去范维卿在家中之时，黄祖荫也常来找他交涉文物古董之事，夜来得一见连忙让进屋里。

黄祖荫介绍庸珙说：“这是我家老爷的朋友庸爷，也是文玩行家，急切想求你家掌柜淘寻一些宝贝”

夜来香说道：“二位爷来得不巧了，当家的前天刚出门去了。”说着，她一直悄悄打量庸珙。庸珙今天穿了自己狠了几次心没舍得卖掉的那身真丝提花面料的长袍马褂，又带了黄祖荫给他的翡翠板指打扮得一幅富商模样，加之他面皮白皙，显出一幅阔少气派。

黄祖荫看到夜来香一双眼不住地在庸珙脸上扫来扫去，故意说：“既然范掌柜不在，我们改日再来。”

夜来香忙说：“二位贵客登门，连杯茶都没用，就这样走了，我家掌柜知道了又该骂我不懂礼数。二位爷稍坐，我去沏杯香茶。”

她去沏了茶过来，一边倒茶，眼睛一边直勾勾地看庸珙。黄祖荫见时机成熟，呷了几口茶，一边称赞好茶，一边拉庸珙告辞。庸珙撸了一下手上的板指，叹口气道：“缘相见，真是急煞人也。”显出一幅奈的样子，起身告辞，眼睛却也一直盯在夜来香的脸上。

夜来香本就烟花女郎，风流成性，在翠花楼看上范维卿手头阔绰，便对他百般殷勤，用尽床上功夫。而范维卿也深喜她面容娇好，且每每让他酥麻如神仙般快活，便答应给她输身买房。

开始，夜来香乐得如升到天堂一般，输身从良，自己不仅逃离了青楼，而且有了房产。可是范维卿终日东奔西跑，常常大半年都不来京城，日子久了，夜来香便难奈寂寞。她后悔自己输身出来日日独守空房。还不如在翠花楼快活。每当夜深人静她难以入睡之时，她只能吟诵着诸如“宿空房，秋夜长，夜长寐天不明”的诗句等待天明。

今天见到庸珙，她像是被勾去了魂魄一般，不由得在屋内抽泣起来。突然，她听得好像又有人敲门，急忙拭去泪痕，前去开门。开门一看，让她又惊又喜，站在门外的竟是庸珙，她恨不得一把把他搂到怀里，嘴里却道：“你，怎么，去而复返？”

庸珙色眯眯地看着她道：“想起一事，故而返回，多有打扰。”

夜来香嫣然一笑，就把他让进屋内，盯着他眼睛问道：“想起何事？”

庸珙上前一步，靠近夜来香耳边道：“我说我是想来问问你家掌柜何日归来，你信吗？”

夜来香伸手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道：“你好坏。”

庸珙一下把夜来香搂进怀里首：“谁让你这双眼睛会勾人魂魄呢？这俏模样本来就让人心里酥酥的。今个儿我的魂丢这儿了，你说咋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