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科学发掘成效显著 权益争夺五条媾和（2 / 3）

这时，冯玉祥的电话响了，他们二人便起身告辞。

傅斯年、董作宾回到广州不久，李济也归国到了广州，三人见面寒暄一番，话题很快便转到了殷墟发掘之上。董作宾扼要介绍了殷墟发掘的经过，李济急于弄清殷墟地貌等实况，便提出再赴安阳的建议。

傅斯年想了想说：“年关将近，安阳又土匪猖獗，你们年前先再去殷墟考察一下，制订一个方案，明年春天再组织发掘。”

商议停当，他们又叫上董光忠，三人一起搭上了北去的火车。

到达殷墟，他们遍踏小屯村周边，详细观察地形地貌，李济一边观察，一边绘制了一些草图。

勘察结束后，李济去往北京，交接清华大学的工作，董作宾要顺道回南阳老家看看母亲，董光忠陪同一起去了南阳。

春节过后，他们又聚齐到了广州，制订了二次发掘小屯甲骨计划。他们商定，这次发掘以李济为组长，负责全面筹划、实施发掘计划，董作宾负责外围联络与甲骨考释。另外助理员董光忠、测绘员张蔚然、事务员王庆昌、王湘等都已到位，个个摩拳擦掌，整装待发。

1929年3月，董作宾了解到安阳增加了驻军，土匪的猖獗气势有所收敛，发掘组随即乘车北上。

这次考古发掘还有一个特殊人物也参与其中，他就是几个月即因为发现北京人头骨化石而闻名于世的裴文中。

裴文中，1927年北京大学地质系毕业，毕业等于失业，直到1928年春，才在时任北洋政府地质调查所所长翁文灝帮助下，参与到北京周口店龙骨山古生物化石考古研究工作中。由于他学的是地质找矿专业，对脊椎动物的化石一所知。主持此项考古工作的杨钟健先生便分配他做管理工人和记帐的工作。但裴文中特别好学上进，他一有时间，就同其他考古队员一起，上山寻找、采集化石标本。这年年底，龙骨山发掘已经到了第五层，这是个坚硬的石层，其中动物骨骼很少，人们认为龙骨山已是“鸡肋”，不会有大的发现。便纷纷撤离，瑞典著名生物学家布林博士辞职而去，就连主持此项工作的杨钟键先生也辞去职务，到别处研究新生代地质去了。翁文灝便任命裴文中主持此项工作。此时裴文中听说在美国学习人类学的李济与董作宾在安阳殷墟从事考古发扬，便通过北大的老校长蔡元培联系到了他们，并约好了行程。

在安阳会面后，时年25岁的裴文中便以学生之礼，拜李济、董作宾为师。但他未等殷墟第二次考古发掘结束，就赶回了周口店龙回山。苦心人天不负，几个月后，他们即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洞里发现了众多古生物化石，到年底的十二月二日，他们发现了“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轰动了世界考古界——此乃题外话。

再说李济董作宾他们与安阳县政府取得联系后，发掘组即进入小屯村开始工作。这次按照李济制订的方案，他们改变挖探坑的方法，采取开挖探沟的方法，分别在村北、村中、村南开挖长5米，宽1.5米的长方形标准探沟，以了解地表下地层的情况。以期寻找未触动过的甲骨堆积层的特征。60多天里他们共挖了43个探沟，分别给它们编号命名。李济细心观察每个探沟的地质构成，发现出土甲骨的地方地层大多是第一层为沙土层；第二层为沙石层；第三层为淤土层；第四层为棕色灰土层。在这些探沟中，虽没有出土大坑甲骨，却也零散出土了有字龟甲55片，有字兽骨685块还有大量的陶器、骨器、石器和铜器。

为了整体有序开发小屯甲骨，李济根据自己手绘草图划出的范围，让测绘员张蔚然和裴文中，用仪器测量逐一测量，然后绘制精准的小屯村地形地貌图。

5月初，正当发掘顺利进行，不断有甲骨及其他古物出土时，蒋介石召开编遣会议,以裁军为名，排除异己,扩充嫡系。蒋、冯、阎对立加剧，冯玉祥调驻守安阳的军队前往陇海线布防，安阳兵力空虚，当地土匪又猖獗起来，为安全起见，李济和董作宾决定暂停发掘，队伍撤回。

这时，他们收到傅斯年电报，得知史语所准备迁址北平，所址选在北海静心斋。为了研究方便，李济和董作宾商量决定，把这批出土文物，登记造册，运往北平。

此举引起了河南方面人士极大不满，他们认为史语所未与河南省政府会商，私自将在本省挖出的文物运往省外，有背前约，是对河南省政府的不尊重。刚升任博物馆馆长的何日章闻讯，立即联络了教育厅几个人，一起要求省政府出面与史语所交涉，将偷运至北平的文物运回河南。当时，大战在即，省政府人顾及此事。何日章便呈请省政府自己组织殷墟文物开发，不允许外省人再来发掘，省政府批准了他的呈请。

到10月初，得知安阳增强保安团力量，治安局势稍缓，李济立即又带领发掘组赶到安阳。这次，李济计划以“卷地毯”方式对小屯村进行全面发掘。但由于受到人力、与村民交涉等条件影响，只好仍以第二次在村北割完谷子没种小麦，留待来年春天种棉花的白地里依地形开挖纵沟或横沟，沟宽一米，其长依地形而定，其深直到挖到地下水为止。

这次他们为了节省时间，将住地安排到与小屯村仅一河之隔的广益纱厂，董作宾请人在洹河上狭窄处搭了座便桥，使他们往返交通变得非常方便。

半月时间，他们开挖了多条纵沟与横沟。在挖到生土层后，李济仍然让民工们继续向下挖掘，这让一些假冒村民在旁边观看的盗墓贼不禁偷偷讥笑——这洋博士根本不懂，生土层里是不可能有文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