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恩不言谢。”
“我们之间,不说官话。”
“行,挂了。”封随挂了电话,手机甩在床上,他踱步靠近落地窗,低沉着头,靠在落地窗上,盯着楼下厚重的白雪不知道在想什么。
封令「咿咿呀呀」的来寻封随时,正巧看见封随背光靠在落地窗旁,清晨的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封随抱着双手愣愣的站在光下,可封令看不清封随的表情,他只是觉得此刻他的爸爸似乎很阴郁,他凭感觉走近封随,虚虚的喊,“粑粑。”
隔了许久,久到封令开始害怕措的时候,才听到上头漫不经心的声音沉下来,“嗯?”
“粑粑你肿么啦!不开心吗?!”小小的人仰着头,抱着封随的大腿努力往上爬。
“别闹。”
“粑粑!”封令爬不上封随的腿,又急又气的大喊一声。
封随低下头,冷淡的看着自己脚边的小不点。
封令愣神的仰着头,他措的感受面前朝夕相处的人一瞬间变得陌生,低下的面上充满了不耐,紧皱的眉头似两座大山,压着眼睫变了弧度,和陡峭的山根一起聚在一起,冷漠疏离的厌烦,长期处于上位者的傲慢混合着沉重的低气压迅速在房间蔓延。封令忘了呼吸,窒息感逼得他不敢有动作。
封随没有理智分给脚边的孩子,他现在满心满眼都在想林怜。
怜怜剪头发了,是要和过去说再见的意思吗?
怜怜开始读书了,怎么可能会忍得下过去的种种?
怜怜身边有新的追求者了,好不容易逃离的牢笼,怎么会想见到自己?
怜怜…怜怜,在努力和自己说再也不见,是吗?
封随心里冷得结霜,窗外略过的风刮落树枝上的白雪。只有风能听清他心里的万千期许,可风同他擦肩而过。
封随颓败的把头靠在窗上,如果自己去打扰怜怜的生活,怜怜已经恨死自己了,肯定会更厌烦的。而自己此时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找他,不是更绝了以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