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寒意将散未散,阴沉的春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整座疗养院都笼罩在春寒之下,唯有枝头上那点初初冒头的嫩芽,昭示着春天的到来。
应该有很多人,没能挺过这个冬天吧。
陈一盯着天花板上的昏暗的光圈,脸上浮现着病态般的苍白,第1631次想尝试着动动手指——却依然以失败告终。
有多久了呢?被关在这个暗天日的疗养院。
消毒水刺鼻的味道蔓延至整个房间,但是没关系,早在很多年前她便失去嗅觉了。
如今,更是只能躺在这狭小的床上任人宰割,除了眼珠,没有一个地方能动。
她笑不了,哭不了,甚至,死不了。
唯一的消遣,便是在脑海里千遍万遍地回忆自己不堪的前半生。
“哟,都病了这么久了,这脸蛋还是那么的让人讨厌。”
伴随着高跟鞋摩擦地面的声音,一道熟悉的女声传进了陈一的耳膜。
她怎么来了?在陈一的印象中,苏嫣宁已经许久没来折磨自己了。
“怎么样?这种想死又死不了的滋味应该不好受吧?”
打扮精致的女人轻轻地俯下身,冰凉的指尖在陈一毫血色的脸蛋上划过,“我今天来呀,是为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们苏家呀,终于被我整破产了!哈哈哈哈……这会儿苏家的几个兄弟应该都在牢里抱头痛哭吧?哎哟,我都忘了,你甚至连见都还没见过你这些亲兄弟呢!真是可怜。”
苏嫣宁张扬笑声刺痛了陈一的心,陈一动了动眼珠,却又为自己的能为力而感到痛苦。
“哦对了,你的亲生父母前两日出车祸去世了,你说,是谁做的呢?”看着陈一眼神里的痛苦,苏嫣宁愈发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