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一切都要围绕二十年前的一场轰动朝野的变法展开。
当时正逢外敌环伺，战事连年但国库吃紧，又逢灾年，矛盾激化，朝野稳定的大厦即将崩塌，皇帝听从内侍首领王弘的建议提拔阁员李炯为内阁首辅，开展了为期十年的变法改制，称“李王变法”
变法除开仓赈灾，重修武备等应急之策外，也包含了科举扩招，加强官员课考，按地征银，改革税制，查处贪墨等治本之策。
此举一出引得朝野上下一片哗然，官员俸禄削减，晋举难度增大，让朝中原有的靠祖辈军功荫蔽赏爵制度崩溃，引起朝中大族世家猛烈反对抨击。地方上，农民的利益得到保障致使地主豪强的油水减少，地方大户蠢蠢欲动，意欲与贵族联合废除新法，只是忌惮朝中皇帝信任李王，武备强悍一直没有大的动作。
新法推行十年之后，农民爱戴，国库充裕，国力增强，一度呈现出中兴之相，但此时皇帝驾崩，太子朱启阳继位，太傅魏祎继任内阁首辅，魏祎之女成为皇后，魏祎以“先帝孤，人服侍，宦奴忠心，理当殉葬”为由活埋了王弘，又以结党营私为由将李炯及拥护新法的一干人在午门杖毙，论是内阁还是司礼监都迎来了一次大换血，宫内朝廷形成了以魏祎及同党的皇帝内侍兼司礼监掌印张严独尊的局面，二人在皇帝的支持下恢复旧法，赢得贵族与豪强的支持，朝野内外同心，呈现虚假的繁荣。
黄煜生于变法的第一年，这一年，他正满二十。黄煜的父亲黄琪本是大理寺要员，但因为受到贵族势力的排挤打压卷入党争殉职，黄家也因此家道中落，只留下身怀六甲的黄母与几个家丁，此后一直以耕种为生。
黄煜最大的遗憾就是父亲没有活到变法的那一天，他知道，以父亲的能力，一定能够借助新法的东风平步青云，所以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恢复新法，改变贵族尸位素餐的局面，为父亲雪耻。
所以他自小便发奋读书，幸而天资聪慧，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殿试，从乡试到会试他都是第一甲第一名，此次殿试虽不能稳第状元，但他自信是能在第一甲里的。此后便可才选翰林，在翰林院待过五年便可出任地方知府，到时造福一方百姓，也可为政绩添光增彩，等到调任中央便可一展宏图，实现抱负，光辉限的前景才堪配他十几年来寒窗苦读的努力。
三月初三，殿试现场，五十六位贡生在殿外等候，在这决定命运的前一刻，没有人是不紧张的，正在黄煜彷徨之际，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拍了下他的肩膀。
“呦，这不是状元郎黄煜吗，鄙人唐突了啊”那人俯身作揖宽笑道。
“原来是陆公子啊，几日不见，竟越发油嘴滑舌了”黄煜认出是自己的好友陆光，打趣道"听闻令妹参加选秀已经到最后一轮殿选了，倘若有公子这样的伶牙俐齿，岂不是要直接封妃了”
两人相视大笑，二人是自幼相识，两家原本就是世交，只是黄老爷早亡，这些年来一直是靠着陆家隔三差五的接济，孤儿寡母才可安心度日，此次殿试陆光也是十拿九稳，杭州榜上第一甲第一名是黄煜，第二名就是陆光。陆家家境殷实，是杭州八贵族之一，在新法时期受到政策影响收入削减，但好在家里的底子在，如今恢复旧制，陆家的底气也比往日更强了。
“久仰陆公子大名，没想到在这见到了”一个身披绮绣，簪缨佩环的公子走上前来，黄煜见他丰神俊朗，再看看自己的粗布麻衣，往后缩了半步。
“原来是姚卓公子啊”陆光说到，“京城内外谁不知吏部尚书的公子来参加殿试，在下陆光问姚老爷安。”
“陆公子需多礼，令妹与舍妹一同参加殿选，你与我又一同参加殿试，陆姚两家是有缘的”姚卓转身看到黄煜，“这位公子虽衣着简朴，但看上去淡然自若胸有成竹，不知是谁”
“在下黄煜，杭州人士”黄煜作揖道
正说着，一个大监站在殿外高喊“请各位贡生入殿，马上就要开考了！”
三人揖手作别。黄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虽然准备充分但还是不免忐忑，卷纸发下，黄煜定睛看题
“昔有太宗之言‘君舟而民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太宗励精图治，勤政爱民，铸就贞观之治。而当朝陛下言‘君如舟而臣如水’请辩证分析君，臣，民三者关系，提出自己的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