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疑惑:“请大人明示”
“大不敬的人,骨子里都留着不敬朝廷的血,像这样的人,是没有生儿育女的福气的·,本官不要他的命,他若愿意进宫,本官倒也能给他安排个好去处,保他一家子衣食忧,若是没这个觉悟,那就怪不了我了”
“大人妙计,大人妙计”主事连忙叩头。姚贞扶了扶头上的乌纱帽,掸了掸官袍上的尘土,大袖一挥,扬长而去。
三月十五,黄煜在府上没有等到传旨的公公,等到的只有杭州知府衙门的传唤,清晨黄煜便动身前往衙门。
到了衙门以后,知府下令两个小厮将他扣下,便开始说:“你身为贡生,有幸参加科举,便知国家律法,今年粮食收税四十担,你却只交了一半,你难道不知道抗税等同抗旨吗”
“回大人,小的不敢欺瞒大人,前些年施行新法,税收一直是二十担,所以一直是按三十担种的,能余下十担粮食度日和作来年的种子,旧制骤然施行,四十担粮食,就算是将今年所产粮食悉数全交也是交不完的,我母子何以生存,望大人宽宥我孤儿寡母,来年定当交齐”。
“没粮食还要我给你想办法吗,杭州城里多少大户的粮食堆积如山,你不回去借吗?王家的米庄,孙家的酒窖,张家的商行,秦家的驿馆,都是储粮的大家,八大家族里你挨个敲门去借,谁还敢怠慢过了会试的贡生呢?还有你黄家的世交,没有人会不借给你的”。
“大人有所不知,八大家族的米价在恢复旧法后已然涨到了二十钱一石,小的打死也拿不出来啊”黄煜跪拜求饶
“行行行,别在这说了,限你两天之内交齐,别的农户都去借,你不去,不过就是放不下你读书人的臭架子,两天之内交不起,见你的就是府衙大牢的狱卒了,上面来了钦差,本官没时间陪你在这耗了”。
黄煜刚灰头土脸地出来就被拥挤的人群挤到路边,只见两名官兵正在疏散行人,后边几名官兵簇拥着马上穿红袍的人,想必那就是钦差。黄煜一出衙门口就心事重重地赶往陆家,到了门口,几个家丁认出是黄煜,便道“公子是来找我们家少爷的吧,我这就给您叫去”。
“不必了,我是来拜见陆老爷的,还望二位通传一声”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仆役过来迎接黄煜。进了会客厅,只见陆家客厅匾额上书“端正为家”四字,两个婢女站在庭前,两个丫鬟站在匾下,两个丫鬟服侍着陆老爷,陆老爷赶忙迎接。黄煜向他阐明情由,并答应一定会尽快归还。陆老爷笑道:“好说,好说……”
陆老爷还没说完,只见一小厮慌忙跌进来,忙着说:“外头来了一个穿黄袍的公公,说是要来宣旨的”
陆老爷欣喜:“想必是我儿高中”便指挥两个小厮,“去把光儿叫来”转头对黄煜说,“与我一同去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