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叶萱草正坐在桌边对着蜡烛刺绣。
叶忘忧趴在桌边写大字,瞧见桌上的《兰草图,好奇地问:“阿姐,这张画是从哪里来的?画得可真好看。”
叶萱草动作不停,问道:“忘忧,你可还记得前几天在河岸边遇见的那个书生?”
叶忘忧不假思索地脆声道:“我当然记得他,不过,阿姐,你怎么端端提起他来了?”
叶萱草解释道:“这幅《兰草图正是他所画。”
叶忘忧“啊”了一声,提起了兴趣,追问道:“那阿姐怎么会拿回家里来临摹刺绣的?”
“他摆了个书画摊子在荔枝街,《兰草图销量尤其可观,我便跟他拿了这张画来临摹。”
叶萱草笑了笑,“到时候,我也能多卖几幅绣品,多挣一点钱做家用。”
叶忘忧想了想,问:“阿姐,劳夫子平日里最喜欢收集书画,等你绣完后,我能不能把这张画送给劳夫子当寿礼?”
“再过些时日,劳夫子就要过七十大寿了。”
叶萱草放下绣棚,摸了摸叶忘忧脑袋,欣慰地笑道:“当然可以,你懂得尊师重道,阿姐很高兴。”
不过,当日她和聂兰生说好的是“借”,而不是“拿”,恐怕到时候还得出点钱跟他买下,或者多送两幅绣品给他才行。
*
天色朦胧,荔枝街街道上布满白茫茫的晨雾,叶萱草背着竹篓走向平日里摆摊的地方,她刚将竹篓放下,转头就见到躺在板凳上睡觉的聂兰生。
暮春三月,气候到底还是有点寒凉的,虽然男子身子总是强壮许多,但叶萱草见状也不免担忧他会着凉生病。
她走过去轻轻摇了摇聂兰生肩膀,“聂秀才,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