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话未说完,周尚便连忙拜道:
“陛下勿忧,除工程所需外,老奴估摸着还所剩三十余万两,可尽数支给陛下取用。”
“哈哈!周卿,朕果然没看你。”
朱厚照大喜,毫不吝啬地说了许多勉励话。
周尚听得心花怒放,心下暗暗盘算,看能不能再节省出一些来,好讨皇帝欢心。
这时,又听朱厚照随口道:“你不知,朕为这事儿已愁闷许久,去问了王岳,他却丝毫有办法。
看来他是老了,明明掌管偌大内廷,却不能为朕分忧,真是气人。”
周尚听得此话,垂着头眯起了眼睛。
他是司礼监内官,王岳是他的顶头上司。
可前番周尚被打入大牢,却不曾听闻这个上司有任何相救的意思。
由此,他便暗恨上了王岳,就等着什么时候把他弄下台,好解心中之恨。
“陛下明鉴,王公公掌管内廷,怎得可能有银子,怕是不想给呢。”
“哦?此话何意?”
朱厚照好奇道。
“陛下有所不知,王公公身为内廷第一宦臣,掌管东西两厂,每日不知有多少人可着法儿地给他送银子。
但凡他愿意拿出来点,陛下何以如此忧愁?”
周尚眼中闪过一抹怨毒,顿了顿,接着道:
“另外,司礼监还有监税之权。
民间多半赋税,都通过分派出去的管事太监收上来,汇集到司礼监中,再支给户部和内帑,如何会真的拿不出一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