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焉称了声是,开口道:
“六七年前,曾有一伙佛朗机人乘船来到蚝境,表示想临时靠岸休整几日。
蚝境主事官收受了贿赂,便同意了下来。
可没想到这些佛朗机人并非只是临时休整,反倒一直拖着不走,慢慢地就定居了下来,形成了聚居规模。
而因为他们是外邦人,不能在大明做生意,就开始了走私。
不过他们十分聪明,并不滋扰百姓,反而十分友善,更时不时贿赂当地大小官员。
这一来二去的,他们就安安稳稳过了这许多年日子。
只是前不久佛朗机海盗掳掠广东,现在我大明更是决议要出兵满剌加,必然要与佛朗机发生冲突。
蚝境主事官心中惧怕惹祸上身,不愿再让这些佛朗机人居住,便准备驱赶他们。
佛朗机人不同意,两相争执之下,便杀了主事官,逃之夭夭了。
据探子的消息,说是现在已经逃到了东海的海浪屿安顿。
下官将此事禀报广东布政使司后,几位大人又命下官直接来福建面见大人,请您定夺。”
听罢了来龙去脉,江宁点了点头,道:“本官知道了,你一路远来也幸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
毕焉行了个礼,离开营帐。
秦文昌迫不及待道:“大人,以您的意思,是否要派兵将这伙佛朗机走私商人剿灭,也算是战前鼓舞军心了。”
江宁背着手踱步一阵,思量道:
“那伙走私商在蚝境居住多年,与当地百姓秋毫犯,只是做自己的生意。
如今杀人出逃,也是因为官府驱赶,死的还是个贪官,勉强能称作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