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民拿起来书,慈祥地笑了起来:“这么快就看完啦。”
顾重华也温和地笑了出来:“当然,计日以还,不敢稍逾约。”
周怀民用手抚了抚桌角的灰:“我来考考你!”
顾重华又将手上的药放在桌上:“放马过来。”
周怀民随意翻了翻书,知道书的大概内容后,他清了清嗓:“十八反?”
顾重华高兴地说:“这些药用了会中毒的,所以这块我记得非常牢。”
“半夏、瓜蒌、贝母、白蔹、白芨反乌头……”
周怀民又说了几个其他问题,顾重华也答上了。
街道上只有几间客栈还明着光亮,偶然传来的婴儿的哭声,干树枝被水流冲断的“喀嚓”声。
“半夏配乌头,风寒刚好。”干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寒,正如河床上的那缕月光。
“我回来了。”顾重华推开厚重的大门。
“咳咳……顾重华?”黑暗中传来女人沙哑的声音,“你哪去了?”
顾重华关上门站在院子里,月光背对着他打在他的脚边,白光落在他的发上,好像白了头,唯有那双黑暗中的眼睛,意外的清澈。
“我去给你抓药了,娘,你是不是下午出去喝酒吹了风?”顾重华平静的说道。
“麻烦了。”屋子里的白轻亭这次回答隔了很久。
顾重华去了厨房,亮起的光足以照亮整个院子。
半个时辰后。
白轻亭的卧室非常简朴,也冷清得紧,她靠在床头,平时光彩靓丽,风情万种一扫而空,剩下的是苍白如纸,淡唇几乎没有一点颜色。
“你今天去看善华了?”白轻亭提起了一点力气问。
“嗯。”顾重华将药放在白轻亭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