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恳请将犬子撤去伴读之位,犬子品行拙劣,实在是不能与太子殿下一同进步。”卫林钟半弯着腰,后脑勺几根白发和前面乌黑的发丝格格不入,被官帽压去一半后,看不真切。
“卫卿不必拘束。”毕匠空遣退了宫中的人,没有回答卫介沖的话。
现在,偌大宫殿,就只剩他和卫介沖两人了。
卫介沖皱了皱眉,不清楚毕匠空为何要这样。
“师……兄?”
这一声叫出口,两人心头各是一震。
“皇……陛下,不要失了身份。”卫介沖眼眶有些发烫,心里的一团火烧到了血液里。
话一出,卫介沖便觉得毕匠空阴冷的眼神像蛇一样缠到他的颈动脉上,好像只要稍微用力,血红的花就将要绽放。
“师兄这话什么意思?”他身前的卫介沖冷漠,让他感到恼怒。
卫介沖抬头,汹涌澎湃的感情最终化作没有起伏的语言:“师父未能寿终正寝,留芳未能名留青史,臣不过一文弱之人,懦弱能,陛下还是不要抬举卫某了。”
毕匠空突然笑了起来:“卫卿说得极好,你一个翻不起浪花的小小文官,怎么配是我的师兄?”
卫介沖也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有其父必有其子,臣觉得臣劣子不能当此大任。”
毕匠空点了点头,轻声道:“也好,这偌大皇宫,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卫卿得多伤心,这不是前不久卫小公子还在长白宫后山受了点伤嘛。”
卫介沖强忍着上前揍人的欲望,只是胸口重重的起伏,还有咬牙切齿地声音,暴露了他现在状况。
“那就……多谢皇上心系了。”
……
“爹!爹?”
卫林钟边玩卫介沖的茶壶,边喊着卫介沖,虽然喊得有些敷衍。
“你给我放手!”卫介沖终于缓过神来,看着卫林钟不省心的样子,他恨不得把他打死。
卫林钟放下手上的茶壶,然后立刻换上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