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不敢再动,继续垂着头,跪在地上。
“幕后的雇佣人是谁?”宋任问黑皮男人。
黑皮男人瞥了一眼严贡生,继而转向汤父母,平静地道:“汤大人,是严家大爷严贡生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找人将小玫姑娘的尸体扔进严家后院的。”
严贡生立刻瞪大了双眼,指着黑皮男人,破口大骂:“你这个泼皮,怎可胡乱污蔑他人?我根本不认识你,几时给过你钱让你处理尸体了?”
“汤大人,此事千真万确。那日严贡生在醉月楼偶遇我,答应给我一笔银子,只要我帮忙处理小玫姑娘的尸体。我后见张大赌钱输了急需这笔钱,便做了这个中间人。”黑皮男人十分肯定地道。
“小玫姑娘是在哪里遇害的?”宋任紧蹙着眉头,冷声问道。
“宋大人,严贡生说严家三少爷看上了小玫,但是小玫不从,故而他一气之下在醉月楼将人杀死。”黑皮男人回答。
“你胡说!人分明是在我家大宅后院死的,那时她一动不动。后来,没有多久,那个小妮子便跑了!”严家三公子尖声道,瘦得有些过分的身体摇晃了几下,还朝黑皮男人挑了挑眉毛。
“你个蠢货!不要胡说八道!”严贡生有些气结,气急败坏地道。
汤父母危险地眯起眼睛:“哦?严三公子,你怎么知道人是死在你家后院的?而且,什么叫做人后来又跑了?”
严家三公子眨了眨有些凹陷的眼睛,正欲开口,却被严贡生一把拉到身后。
“汤大人,”宋任双手抱拳,冷声道,“杀死小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位严家三公子。我之前见他十分单纯,便认为他不会说谎,但我算了一件事,他很有可能真的相信小玫还活着。”
汤父母挪动了一下身子,小眼睛眯成一条缝,问道:“宋县丞,此话怎讲?”
宋任指着黑皮男人道:“这位的确并不是介绍张大抛尸的中间人,亦不认识严贡生,他只是我的一位朋友。今日他故意在公堂上如是说,就是为了试探这位严三公子。”
顿了顿,他继续解释:“我之前以为这位严三公子只是有些草包、不学术而已,但事实上他有些傻。更准确地说,他对某些事有些认知上的障碍。”
围观的人群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