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初歇，整个县城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宋任面色一凛，道：“孙娘，你可知道现如今死了人，如果你知道什么最好说出来，不然到时候可是会惹祸上身！有谁值得你如此做吗？”
本就有些害怕的孙娘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有些语伦次：“这！我……我……这件事真的与我关呀！你们得去问那个老鸨。”
“你是指凤娘？”宋任眯起眼睛，“为何要去问她？”
孙娘浑身一竦，哆嗦半天道：“大人，那日红香姑娘和平日一样来我的绣坊订做衣物，冷不丁塞给我一包银子，让我帮忙订做一件男子穿的秀才衣服。
“我本没有放在心上，像红香这样的姑娘有几个相好的，给他们订做男子的衣物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后来怎样？”赵婉问道。
孙娘继续叙道：“后来，在我和红香姑娘谈到衣物尺寸的时候，她却说按照她自己的尺码来订做衣物。这时，我便开始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于是，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凤娘。谁知，凤娘得知此事之后大发雷霆。红香姑娘按照自己的身材来订做衣物，必然是想偷偷溜走。她可是醉月楼的摇钱树，突然没了这么一棵摇钱树，凤娘肯定是不干的。于是，她准备在红香姑娘取衣服的那日狠狠地教训她一顿。”
说到这，孙娘吸了吸鼻子，重重地叹一口气，道：“凤娘在整个高要县认识不少达官贵人，甚至认识州府里的官员，我可得罪不起，便将红香姑娘来取衣服的日子如实告诉了她。
“大约几日后，红香姑娘来到君寒绣坊时，凤娘已经在绣坊门口等着她了，还有那个驼子。”
“驼子？”宋任蹙眉，“就是那个一直跟在凤娘身边的驼背男人？”
孙娘点头：“不，正是他。凤娘……唉……拿着鞭子就抽，还用剪刀将订做的秀才衣服给剪烂。其实，妈妈经常如此对待犯的姑娘，只要乖乖受罚也就罢了。红香平日也都不会反抗，没想到那日她竟然激烈地反抗起来。混乱中，她将凤娘推倒在地，额头撞上了桌角，鲜血直流。那个驼背男人……”
“那个驼背男人如何？”赵婉急切地问，“是不是他用剪刀将红香姑娘杀死的？！”
孙娘浑身发抖，双手捂住面颊，微微点了点头。
“那个龟孙子！”赵婉咬着后槽牙，抬脚就想去醉月楼，被梁尚给抓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