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再次陷入混沌,喻言仿佛承载着一艘小船在茫茫识海里漂泊,船停靠在岸时,她的眼前场景也已彻底变换。
她现在应该是身处一间卧室中,红木支架的床就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她倚着床头坐在床上,身下是绵软如云的墨绿色棉被,正前方的玻璃木格窗大开着,风呼啦呼啦往里吹。
来不及欣赏装修,身体的控制权甫一恢复,喻言就翻身下床找起了趁手的工具。
剪刀、针、花瓶,甚至是断掉的椅子腿,只要能伤人,她都需要。
可惜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喻言硬是一个能用的东西都没找到,甚至连桌角床角这种尖锐的地方都被软垫包了起来。
好像生怕住在里面的人被伤到。
房间门已从外面落锁,拉不开,喻言只好趴到窗台上往下看。这是三楼,近十米高,外面都是光秃秃的墙壁,没有可以借力的点,她只好讪讪地坐回了床上。
这是张顶盖床,她当然可以把被单和床单打结绑在床柱上,顺着降落到二楼,但那样动作太大,把其她玩家吸引过来她就直接gavr了。
反锁在房间里,还做一系列防伤措施,很明显牠们是在提防“我”逃跑、自残甚至自杀。
喻言的目光回到了那扇大敞的窗户。
三楼跳下去,不死也得半残。
这不得把窗封得死死的?
为什么还敞着?
喻言再次上前去仔细查看这红木雕花窗,手沿着它的边框摸了一圈,又探出半个身子看了一圈视野范围内的外墙,终于发现了一点细微的异常。
窗台左下约三四十厘米的外墙处漆色不对,像是新刷上去的漆,颜色比周围暗了一点。
喻言试探着坐上了窗台,不断调整位置,脚后跟恰好和那漆处重合。她把脚甩起时,鞋子后跟还沾上了一些未干的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