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省麻将的打法不像其他地方那么复杂,而是很简单。是一种不带东南西北风的玩法,只对牌数做了限制,如果胡小牌,必须有二、五、八牌当将牌才能胡牌,如果胡清一色、七小对、碰碰胡这样的大牌,就不需要将牌,还有一种大牌,全部都是二、五、八将牌,只要是将牌就能胡牌,也叫做将将胡,这种牌一般是很难成功的。而其他地方的麻将呢,推倒胡牌后,还要以番种计番,有时候,一把牌才几分钟打完,算番却要花半天时间来。所以,河西省人喜欢玩自己的打法,玩起来简单。这种全自动麻将机,跟手洗麻将就是不一样,一按开关,只需动手将牌推入桌中间的沟槽中,就听见桌子里面的机械噼里啪啦的乡,大约半分钟功夫,信号灯一亮牌就洗好了,再按一下按钮,一副牌就整整齐齐的摆在了四家面前,直接到位。马总性子很急,伸手按了下骰子健,两个骰子在透明的圆盒里不停滴旋转起来,几秒钟后停下来,一个四点,一个五点,加起来刚好九点,马总就笑呵呵地说道:“嘿,今天两位领导在,我手气也好了,我做头庄。”
刘海瑞看了看自己的牌,也算是一副好牌,一对五筒,一对九筒,一对幺鸡,六七八万,五万六万和两张废牌。
马总当庄,他将牌一码,随口说道:“麻将不带风,先把幺九冲!”一说完,打出一张九筒,马总身边的小雅刚想抓牌,刘海瑞笑呵呵地说道:“美女慢一点,碰了!”刚过一圈,马总又打出了一张幺鸡,刘海瑞又碰了,听胡四七万,刘海瑞笑眯眯的向后扭转着脖子看了一眼冯行长,说道:“头一盘,点炮也不好意思胡,争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坐在刘海瑞对面的小雅顿时就被刘海瑞这句俏皮话给都得咯咯咯笑了起来,冯行长看到这小妞儿突然小的那么欢快,就扭过头去笑眯眯地问道:“小雅,什么事儿这么开心啊?”
小雅用那双狐狸眼看了一眼刘海瑞,笑道:“刘书记这人说话真逗。”
冯行长呵呵的笑了笑,说道:“那是啊,刘老弟这口才可不是一般好啊,要不然怎么能有那么多姑娘喜欢呢。”
刘海瑞没想到这小妞儿会一直在关注着自己,这让他心里不由得一阵惊喜,随即‘呵呵’的笑了笑,说道:“打牌嘛,开心一点好啊。”
原本刘海瑞早就听好了牌,就等着自摸了,可是今天这牌就像是偏偏跟自己过不去,跟他在玩捉迷藏一样,四七万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摸了七八圈也不见踪影。摸到第九圈的时候,莫来了一张二万,刘海瑞心里暗自骂了一句,奶奶的!看了看冯行长和马总两个人,心里有一种直觉告诉他,这张牌一定是有人胡的,但是他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打了出去。
这个时候就见冯行长咣当一下将牌推道兴高采烈地说道:“二五万对倒胡,胡了。”紧接着,马总也将手轻轻一摆,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也胡了,夹二万。“
这个时候,就见小雅不紧不慢的笑着说道:“马总这单吊都能胡啊。”
刘海瑞愣了一下,心里郁闷极了,给冯行长和马总一人二百,一把就出去了四百块,奶奶的!刘海瑞不由得心想看来自己今天是送钱来了。
马总一边将钱往抽屉里放,一边笑着说道:“刘书记,是不是昨晚干坏事了?一炮双响,炮兵团团长啊。”
刘海瑞有些郁闷的笑了笑,说道:“我今天是来陪太子读书喽,不输光裤子就行了。”
冯行长笑着说道:“我们都是苦行曾啊,哪里像马总那么自由啊,这体制内不比体制外自由啊,想干点坏事也得偷偷摸摸的不是?”说这话,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小雅。
小雅看到这老家伙那色迷迷的眼神,以及那不正经的话,锥子脸上就泛起了一丝羞红,然后又抬起眼皮偷偷的瞄了一眼刘海瑞。
刘海瑞见桌上的气氛也打开了,也就一语双关地说道:“困难是暂时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前头硬的是纸,后面赢得才是钱,有句话说得好,谁笑到最后,谁笑的最甜嘛。”
第二盘重新开始后,马总依然是谈笑风生,不时的开着玩笑,其实这是他的战略战术,他是想用玩笑来打乱大家注意力,好掌握了冯行长和刘海瑞的牌面,以达到声东击西的效果,并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暗示着身边的小雅。马总与冯行长打过好几次麻将,早就领教了冯行长的利好,冯行长的套路很多,麻将桌上居然把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也用上了,叫人防不胜防,所以他倒不用担心冯行长会数钱。
刘海瑞虽然这些年很少打麻将,但是着关于麻将心得还是懂的,要少吃多摸完命顶,不宜过早暴漏自己的牌,一旦暴漏,不利的因素比较多,但凡吃、碰、杠后的牌,必须暴漏在桌上,露出的牌成了不能动的死牌。死牌多,组合的门路就变得狭窄,自己的组牌意图容易被暴露,目标难以实现。相反,亮牌少,亮牌晚,牌握在手上,好处就多了,一是有利于变种改目,二是有利于不放炮,三是有利于增加胡牌的张数。在刘海瑞看来,麻将就如同官场,真正的高手是深藏不漏的,就像是爵士剑客是不会轻易出招的,一旦出招,绝对是一剑封喉。
从第二局开始,桌上的形式逐渐就发生了变化,又玩了几局,大家都是胡的屁胡,也胡的比较平均,没有什么大的起伏。这个时候,刘海瑞摸到了一手好牌:一对一万和一对九万,其他的二四五六七八万和三张废牌,这一局是马总坐庄,可能马总也抓了一手好牌,但是马总今天撮合这个牌局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自己赢钱,而是为了想办法将钱送出去,所以就见他犹犹豫豫半天没打出一张牌。
冯行长看着马总那犹豫不决的样子,就笑呵呵的说道:“头一张就这么困难啊,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