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四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这个老五真正七窍玲珑心,不用点也透。
他道:“只是瞧着怪,不知是甚么人。那两千斤银子我断定是这两人带来的,而不是柴豹子所出。扬州漕帮里现在不管是江都帮还是高邮帮,在洪东峰手下都是一条心的,泰州帮的油水越来越少,柴豹子拿不出这么多钱来送礼的。”
谭三郎听着莫名其妙,怎么说着泰州帮呢,突然就提到那两个怪人了?
那两人说实在的,谭三郎也瞧见了,怪是真怪,但是他觉得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常年在外面跑的人,谁没见过些古怪奇葩的货色?
反倒是冯二心领神会似的,接口顺下去道:“泰州帮这趟来得本来便蹊跷,从头到尾都神神秘秘,是不是应该查一查他们的首尾?”
梁叛心中暗笑,真正是话赶话,总算要赶到他身上来了。
谭三郎迟疑地道:“柴豹子再不是东西,我们是漕帮自己人,又是做东主的,总不好查泰州帮的底细罢,这好像不合规矩……”
梁叛抬手打住准备接话的冯二,笑道:“好了,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这个外人去查一查,总不会坏规矩的。”
齐四和冯二都笑了起来,就连乾照和尚看着这几个后辈,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谭三郎左右瞧瞧,这才恍然大悟,撇撇嘴,十分郁闷地摇摇头。
这些人,太精啊!
原来齐四昨天虽然拒绝了柴豹子的送礼和合作,但是心中的疑虑和担忧却始终没有散去,反而愈来愈深。
离开晏公庙以后,他就在心里盘算着,要派人将这件事探查明白,却苦于大帮的香火情分和江湖中的规矩,不好自己人揭自己人的底面。
所以昨天一听谭三郎说起梁叛,心中立刻便有了计较,打算请他襄助一臂之力。
要说天下有谁合适帮这个忙,想来想去,梁叛竟然是唯一一个合适的人选。
因为梁叛和漕帮关系亲近、交情深厚,几乎不输于自家弟兄,在帮里是可以面西朝东坐的角色,帮内有甚么事都不必瞒他。
好就好在他又不是真的在帮,不算漕帮中人,他去查泰州帮的老底,于漕帮的义气损,也不违背江湖道义。
最重要的是梁叛有这个调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