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公,”徐九公子忽然道,“听闻你手下有个叫梁叛的,能做点事,我手上有几件事,好不好请你转个话,请他做一做?”
陈碌听他居然只是想要梁叛做事,心里不由得既是庆幸,又有些失落。
庆幸是不用自己再回答甚么“多少钱可以当狗”的问题,失落的是这位九公子似乎并没有多少迫切拉拢自己的意思。
虽然陈碌压根就不会同意任何拉拢,但人就是这样的矛盾体,一方面想要独善其身,一方面又希望得到别人的关注。
他倒是没怎么在意九公子所说的甚么徐文长,在他看来,那大概就是徐家某个比较有出息的子侄而已。
他道:“九公子有甚么吩咐,请示下便是。”
其实他倒是想说梁叛实际上已经不属于南京锦衣卫的编制了,就让徐九公子自己派人去六角井那个茶馆去下委托。
因为他找梁叛也是要钱的啊!
不对,应该说梁叛那家伙现在唯一痛宰的一只肥羊就是他陈大户。
他估量着自己可能抗不了多久的钱包,想想是不是该到北镇抚司找钱丹秋再申请一笔钱了?
不过想想最近支出的那些钱,不管是买诗也好,搞甚么人设也好,都是长久的投入,要对两个新成的学社起到持续的监督功能,很难看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嗯,看来近期还得找梁叛办个比较能够显成效的事情——要找钱老板拨款,总得拿得出几样扎实的成果啊!
陈碌正悄咪咪地盘算着给梁叛找甚么事的时候,被他和徐九公子同时惦记着的这位,正骑着马跨过一地的死尸和血水,朝巷子的一头走去。
守在巷口的那个刀手冲了上来,梁叛突然打马加速,在那少年愕之际,已经一刀抹过了少年的喉咙。
“当啷”一声,这柄缠着麻布的铁刀,被他随手丢弃在了道路上。
不远处三层楼上的小公爷,与他的幕僚一起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