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属横断山脉两省东南部交接处,华兰镇位于这连绵群山的一处山坳中,地势平坦广阔,且顺着山脚走向、这里在80年代率先将大路修通,通向了几百公里外的城区。
华兰镇也是周围群山村落聚集下的唯一一座县城,周围那星罗棋布的村庄都依靠着这个镇子生活,孩子上学,物品采买,医院诊所,甚至响应国家号召后建立起来的一座简易的火葬场都在镇上,他们将山中的山珍野味名贵草药运下来售卖或换取粮食米面,每个月赶一次大集,半个月一次小集,断断续续的和小镇纠缠。
村子里的人习惯了朴素简单但又贫穷的生活,但社会的发展和细滋慢长的文明让他们不得不面对外面的世界,长久的思维碰撞,落后的一方终归会妥协,村子向逐渐延长的时间妥协了,以一种和谐的方式将大山和城市相连,他们将孩子送到镇子上去学习,希望他们未来能跳到更广阔的的土地上,但那些已经将根都扎在这座山里的老人们,仍旧固执的选择有山的生活。
或许为未来的十几年,二十几年,这些村落将不再存在,他们的血脉化作了城市中的一个个孤独而勇敢的身影。
没了也好——闻人澄偷偷的阴暗的想。
悍马剽悍的外形引来了镇子上少年们兴奋的呼喊,到了这里连导航都不太好用,他一边给派出所打电话,一边开窗问路,被问到的孩子就抓一把进口糖果塞给他,然后快速撤离。
闻人澄偷偷的观察的监视官先生的行动——对孩子有包容力,他也在悄悄给监视官先生贴着标签。
镇子四四方方,派出所在华兰镇东南角,一个并不大的蓝白色建筑,墙壁已经变得斑驳,旁边甚至用围栏全出了一片菜地,里面的土看样子刚翻好播种,可见这里的人民警察有多闲,但即便如此那个警徽依旧却闪闪发亮,那是被人精心呵护才有的样子。
车刚停下,一个敦厚的身影便以闪现的方式刷新出现,燕长风的手刚将车门推开一条缝就被那人热情的大力拉开,差点让他这188的模特身材以狗啃地的方式抢了下去,幸好多年来的训练让他肌肉反射及其灵敏,瞬间松手扶住车顶左腿跨出作为支撑稳住身形的同时摆出了一个非常显腿长的ps,其实这人偶像包袱一直很重,那一瞬间他甚至没有理会外面那激动地操着一口地道的当地方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看表情一定是‘领导你好,领导辛苦了,领导累不累’的民警,而是想‘我刚才没有被闻人澄发现差点摔倒吧,这姿势应该不,他看到吗?’
然而他身后的闻人澄并已经在民警冲上去给燕长风开门时,就很有身份自觉的自己推开门跳下了车。
民警粗糙的手激动的握着燕长风,和燕长风比起来矮了一个头多的民警看上去敦实得很。
和闻人澄差不多高,但是比他宽多了,燕长莫名的想到。
后续经过了一番普通话和方言的博弈,双方终于找到了交流方式,主要是民警甘拜下风,毕竟没人能受得了燕长风那‘我可以听不懂你说什么,但是你说的话要是让我听不懂那你就完了’的死亡凝视,他愣是将方言变成了及其生疏的普通话。
经过短暂交流,民警首先表达了已经接到上面的通知,一定全力配合伪燕警官;真、西南猎鹰一中队队长、大队副队长、及‘长明’计划监视官和对外宣传是刑警实习生,外表17实则20,本次特地为了丰满‘草药贩子’人设而以他弟弟身份前来打掩护的闻人澄;。当然了,两人的证件都是上头制作的假证。
这派出所一共就3人,一个62岁的老所长真吉祥物,主要工作是每一个周来溜达一次证明自己还没死健在尔等臣子尚不可谋反起义,一个是41岁,最近老婆刚生了三胎巴不得天天都在家里守着自己宝贵闺女和亲亲老婆的杜警官,一个就是敦实但不胖,警校毕业后励志于奉献家乡而回来的35岁的当事人,许系警官。
许警官解释,老所长的老婆最近身体不太好需要人照顾,杜警官闺女出生老婆也需要人照顾,许系自己一个黄金单身汉就主动单起了驻守皇城的责任。毕竟这里往前数最少50年最大的案件就是村头俏寡妇和村尾豆腐王子为了不顾世俗的眼光而私奔失踪最后在发动全镇人搜山终于在山南野花田中找到了正在天地注视下进行人类大和谐运动的两人,俗称——□□。
剩下的日子就是早上开门登记,擦警徽,然后下田种地,中午吃点饭睡一觉下午坐门口和走过的村民聊聊家长里短再逗逗那吃百家饭长大的大黄狗,到点关门直接睡在所里,这里牛羊训练有素都有领头牛羊,甚至连电视里常见的丢羊丢牛都不会发生。
因此也相当于老所长完全被架空,许系警官垂帘听政,直接将发现不对劲的兰木村自己报了上去,并被上面要求‘保密’激动得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重案线索,马上就要为保护村民英勇出击了。
他拉着两人就要进屋泡茶。
“喝!燕大警官,俺和您说哈,那人死的就是不对劲,俺们这里死人那是有规律的,这十里八乡啊,逢年过节会死几个个熬不过去的老人,那兰木村啊,以前也就是老人走了,每年报那么一次,这下可好,那一年开不了几次的火葬场三天两头给他们村开张,人都快喊着要加班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