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说道“昨天晚上,你确定了村子中确实存在污染源,刘亚全死于污染源之手,但是村口的老刘呢?他真的死于意外吗——我并不相信,因此我进行了一个推测,这个村子存在两个‘凶手’。一个是我们确定的污染源,一个是我们不知道的某个‘人’;而这两股势力都在执着的制造着‘意外’。昨夜刘亚全的尸体虽然已经腐烂,但仍能看出来面色平静,而大多被污染源杀死的人面容都及其扭曲惊恐,因此我初步推测该污染源应该能操控被害人精神使其‘自杀’。而以老刘为代表的被‘人’所杀的村民呢,人在被害前肯定会有挣扎、呼救,甚至看到危险的人靠近都会自然的进入防备状态。”
闻人澄顺着燕长风的思路思考了下去,他也渐渐明白燕长风的意思了“但是所有人都被判断为死为‘意外’;因为他们死前没有呼救,没有挣扎,没人看到凶手,或许说他们没想到那人会是凶手,没有料到自己会被害!”
“对,比如说一个人和他父母一个人去迎接他最好的朋友但他会防范他的朋友带着凶器吗,不会的——”
燕长风突然想到闻人澄的资料上显示的是父母不详,他将舌尖的话一转换了种说法。
“假如老刘并非死于意外,而是死于他杀,那什么样的凶手才能在夜晚接近老刘并且让他放下全部戒心、如果是你,你会对什么样的人毫防备心?”
闻人澄低着头思索了一下,如果是他,如果他不是污染源而是一个普通人,那么他会——
“我会对我最亲密的家人,朋友放下戒心;同时,我还会对一个深知毫反抗能力的弱者放下戒心。”
“对,没”燕长风探身从车卡扣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掏出笔开始给闻人澄一条条捋顺线索与推论“那么现在,我们首先以存在一个人类‘凶手’为前提,从村民角度出发这人应具有以下几个特性——其一与被害人相识甚至熟知,不会让被害人产生戒心;其二ta也是一个在被害人认知中判定为‘攻击性’的‘弱者’、不会主动对其产生防备;再者凶手在夜晚有‘合理’的理由出现在被害人家中或被害人身边。那我们接下来再从凶手角度出发,凶手将现场伪装成意外目的是隐藏自己的存在,因为凶手的目标还未全部铲除、凶手一定和这个村子的死者有深仇大恨,但目前来看村民之间除了小摩擦没什么积怨。”
燕长风翻开一页纸,他看了眼听得认真顺着他的思路一点点思考的少年在第二页继续写下去“我们继续分析这个村子反映出来的线索——第一个、村子曾经因为意外烧死过两个小孩,但两个小孩的骨灰却以一种‘镇压’的方式放在大黑天像下;再次小孩们的母亲在小孩死亡后精神失常,明明失踪了但是罗永富却说她离开了,并非常抗拒谈倒这个家庭,村民甚至给他们制造了一个虚假的‘完美’结局。第三村长疑似在组织卖yin,家里有另外一个人存在的痕迹;最后小孩死后第二年村子得到了捐款修了路逐渐富裕了起来;最重要的一点,死亡的12位村民均是兰木村‘原’住民。”
“兰木村重男轻女男尊女卑的风气及其严重,二十多年前比现在只会只增不减。因此我初步推测死者们连同剩下的男性原住民在二十年前一定共同做过什么不敢让其他人知道的事情,这件事女性及老人都被蒙在鼓里,所以在凶手及污染源眼中女性和老人是辜的,当然也可能是相关老人已经都去世了。”
燕长风继续说道:“关于陈村长组织卖yin这件事,兰木村本就男多女少且人口不多;谁家不见了个女性肯定是瞒不住的,目前来看兰木村没有大规模走私妇女的特征;所以被村长关起来的人属于即使是不见了也不会引起混乱的存在;要么没人找要么失踪了不会马上引起注意,这样一来,只有一个人符合以上的全部特点,那个失踪的疯女人符婉。”
闻人澄接过燕长风递过来的笔记本,男人的字还是一样的潇洒有力,但是一条条线索写的分外工整,仿佛一切的迷雾都随着燕长风慢慢的分析在一点点抽丝剥茧的细微观察剖析中被吹散,慢慢的露出了背后那泥烂不堪散发着人性恶臭的真相。
闻人澄低着头顺着燕长风的分析总结道;“所以符婉女儿很有可能不是‘意外’死亡,甚至可能是当时的村民和那所谓的‘善人’做了什么交易用两个女孩换了一大笔钱;符婉孤身一人又精神失常,她每日在村子里游荡,直到不见好几天后村民才发现失踪并报案,但是没有人目睹她走进了山里。符婉符合以上的一切条件,她有可能是知道了女儿死亡的真像才动手的、她是个疯子而疯子也是最执着最疯狂的人。可是这以上的全部结论都来自于我们的猜测,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
现代法律以疑罪从为根本。这看似最为接近真相的推论在它没得到证据的支持下它永远是个推论,燕长风不可能以‘我怀疑’‘我推测’去要求开启对兰木村的调查。
pnt打火机黑色的机身被节骨分明的修长手指把玩着,燕长风手上的老茧摸索着火石轮,略带着焦香的气息能让燕长风保持着思绪的冷静,闻人澄说的没,所以他并没有单纯的进行推测,用结论去倒推往往比正常演算容易很多。
“证据倒是有,就看一会许警官的老局长的记忆力给不给力了,我和他联系了下等他的电话吧,另外我大概知道村长把人藏在哪里了。”
怎么会?
闻人澄心中猛地一震,但他随即适时地惊讶道:“您已经知道符婉被藏在哪里了?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