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燕长风意外的人都疑惑的看着祁恕,祁恕将那个青年男人的照片放大:“在发生这两起事件后,我怀疑这个城市里的‘活死人’远不止这些,我要求各分局排查一下近半年报案及出警的奇怪案件。涉及深夜、10点到凌晨5点之间、恶臭、尸体这类,最后真的发现了大概在两个半月前滨江分局接到了一起报案,一个老小区的居民说每到夜晚就能闻道楼上传来的强烈的恶臭,他怀疑是尸体腐烂的味道,由于对方是白天报的案警察也是白天去的,去了后并没有闻到恶臭,而报案人也表示白天确实没闻到味道。”
祁恕指了一下投影仪上的那个顶着油头肥胖的青年说:“他就是户主黄宗超,警察进去检查后没有在他家发现任何尸体,黄宗超本人也表示自己没有闻到恶臭,也没有杀过什么动物。黄宗超他没有工作全靠老母亲养着,基本上不怎么外出,家里垃圾堆得几乎法下脚,据当时的警察说那股垃圾发酵的臭味也很刺鼻,大家便以为那是垃圾的味道,警察教育了一下黄宗超要及时扔垃圾事情就这么个过去了。”
“所以您怀疑他也是一个‘活死人’?”楚棠问道。
“呼——”祁恕深吸了一口气:“你等我缓一缓,我现在提到黄宗超就能想到那前几天晚上那个刺激的场面,说实话,我现在还不怎么能吃下饭。”
祁恕缓了缓才继续说道:“是的,我是这么怀疑的。5天前我们在晚上10点后去了趟黄宗超的家,走到楼道我就知道那绝对是尸体腐烂到极点的臭味。我们敲门没人开,就撬锁进去了,等我们忍着恶臭撬开门来到卧室以后,才见到那非常有冲击性的一幕,床上躺着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就是一滩腐臭的烂肉,人体组织都淌了一床,有的内脏已几乎经化成了浓水——”
三小只:艹——那可真是太他妈刺激了。几人对祁恕投去了可怜的眼神。
祁恕苦笑着接下了几人的同情,事情已经超出了人类能理解的范围,必然也不能以普通办案的方式对待,因此他们偷着在黄宗超家里留了一个微型摄像头,回来后发现黄宗超和其他两人一样,清晨开始慢慢恢复原来的样子,连被脓液浸湿的床铺都变回了白日的样子。夜晚的一切就像梦一样,但监视器的录像中明明白白的提示着几人,一切都是真实的。
“所以并不是短短一个半月就发现了3例,而是我们只发现了这些。单从黄宗超的时间上看,这群‘活死人’在很早就出现在这个城市了,只不过因为偶然才漏了马脚。”祁恕最后说道。
“而且我们现在根本法排查谁是‘活死人’。”闻人澄分析刚才得到的信息,思索着自言自语的带入了自己:“这个污染源它很聪明,它选择的都是独居或者人际关系薄弱的人为目标。这样的人很难被发现异常,而且这种大城市最不缺这种目标人群。但是它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杀了这些人?如果是我的话,除非、除非——”
啪的一声,闻人澄感觉背后被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让他猛的从自己的思绪中挣扎出来。
“坐直了好好说话。”男人不轻不重看了他一眼,然后他接话道:“除非它这么做的收益远高于直接杀了对方。”
闻人澄顿时反应了过来:“没!这么做的收益远高于直接杀了对方!”
祁恕看了两人的互动,心道这监视官和共生体关系好像还挺好,和他想象中不一样啊,怎么感觉燕长风好像处处看管着这少年?
不过他也没多想,监视官和共生体的关系不会是他要关注的,上头要求他必须在半个月内将这起案件解决,他现在已经一个头两个大,满脑子都是尸体腐烂的画面根本装不下其他东西。
燕长风靠在椅背上伸长胳膊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他身高腿长做这个动作显得格外潇洒“先不说对方这么做的原因,我们没有去了解对方动机的必要。先说污染传播方式——”
闻人澄明白了燕长风的意思,他们的对手是异端之物而不是人类,没有必要去考虑它们行动的起因,它们只是敌人,也仅是敌人。
他并不讨厌燕长风的思考方式,反而这种思维模式能让很多事情都变得简单有效率。
闻人澄点点头:“我明白了,事到如今也不用去判断是否都是污染源。都成肉汤还能恢复原样除了污染我想不到别的原因了,至于污染传播方式,我记得我们拿到的资料里说,他们既有可能通过某种方式向污染源许愿,而污染源实现了他们的愿望从而导致被污染,我想详细了解下这种许愿的方式。”
闻人澄口中的‘肉汤’两个字让祁恕脸上一阵扭曲,显然是又想到了某些‘刺激’的画面,他深吸一口气,清空头脑中的画面,严肃的点了点头:“没,我们发现了些很重要的线索从而推断出了这个结论,他们好像被等价交换的走了自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