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大人,臬台大人,下官要弹压不住了!”广州府巡检司的巡检熊方一脸焦急,“东莞县刁民势大,总不能尽数抓捕下狱吧?一旦激起民变,那将如何是好?”
“别丢了!妈的!”巡检司的吏卒护着头脸怒吼,“这是钦犯!打死了还怎么押送进京?让开让开,老子打人了的!”
“众卿是参预国策之臣,不必以偏概全,也不能破而不立。”朱厚熜淡漠地把握节奏,“各地外派内臣受劾者众,各地方官员及巡按巡抚受劾者也不少。众卿议论的方向,应当是如何加强对地方的监管,而又不过分掣肘军政两条线的主要官员发挥才能。”
“那个什么弗朗机大使离了南京之后也不知是走陆路还是水陆,各关隘要再叮嘱一遍!海防道那边也要加派人手巡查。”现在换成了两广总督张臬训斥王子言,“哨船不够,本督会调。汪鋐部下,你必须弹压好!”
“些许弗朗机宵小,汪鋐轻敌冒进罪可恕。”王子言寒声说道,“下官自当再整官兵,亲帅征讨。然战船损毁颇多,广西兵力既不能调,速造战船、大军出征,藩台,粮饷要齐备。此乃陛下直发两广之首道旨意,汪鋐误国,我等不可再贻君忧!”
问了一下,人去了巡抚衙门。
“下一个议题,皇兄山陵及发引之仪,于忠武公追谥之仪。”
杨廷和等人目瞪口呆。
“来人!来人!发现钦犯了!快去禀告巡检大人和臬台大人,兄弟们,大功一件,快围过去!”
杨廷和顿时说道:“臣愧列台阁,犬子不能再任御书房要职,臣请陛下另选贤能。”
熊方被赶走之后,剩下的大佬们才继续心事重重地商议。
每人面前都有纸笔,提笔写下心中的三个御书房伴读学士就行。
没有任何在这里再讨论可否的余地。
送他个伯爵去做勋臣武将,文臣们舍得;只在文官序列里叙功,他怎么可能够得着这国策会议的一把椅子?
但现在实现了。
皇帝并意因为他的学问就看重他。
不是结束,谁都知道这十八张椅子上的人配齐,只是开始。
所以各位重臣明显感觉皇帝的眼神更淡漠了一些。
细想一下,从经筵之后的处置,到今天辩经的中止,再听刚才那番圣贤教诲、诠选制度也不见得有选出德才兼备官员功效的言论,皇帝果然并不看重所谓学问。
张镗、石宝微微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