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广兵患、粮饷派银如何?”
“广西藤峡盗乱、岭南匪患、南洋海寇……”张孚敬之前不参与辩经、奉旨潜心撰写奏疏的成果一览余。
朱厚熜离开了御座,缓缓走到张孚敬的面前。
“汪鋐写的是血书,只有一本。呈送内阁的,是抄本。朕暂时不信两边谁说的是真相,所以朕要做最坏的打算,看清真相。”
他举起了陆松的佩刀递过去:“接剑!杨慎,拟旨两道,一明一暗!”
杨廷和目光再度一凝:他儿子亲笔拟的旨!
知道这密旨存在的,只有这殿中诸人。
皇帝的宝印,就存放在这中圆殿中。
而那所谓锦衣卫岭南行走,是什么时候持着一方宝印离开京城的?
皇帝足够信重的锦衣卫高品指挥……
杨廷和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幕僚告诉他的两个人,只知其姓不知其名,护送梁储返乡。
他不禁压抑着眼底震骇看向朱厚熜,随后迅速把目光转移到陈金、郭勋身上。
……不可能吧?
再度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严嵩时,杨廷和心底坚定地吼出心声:不可能!
严嵩又怎么可能知道?一道从正德十五年就上过数次的奏疏而已!
但眼下要委派钦差去两广,正是杨廷和想要引导的事态发展方向,他……不想阻止。
那竟是封血书,他也没道义阻止皇帝发飙。
皇帝已经很久没发飙了,而这是他面对的首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