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出现幻听。
但也快了。
那种让他完全不能动的恐慌笼罩上来,冷汗一点点从额头渗出来,再被外面的空调机吹出微小的凉意。
心脏处的麻痹感,像是小虫子,开始肆忌惮地在他身体里爬。
许星言一把抓住纪托手臂,转身的同时推开了纪托,走出洗手间。
他坐在床沿儿,抬起手捂住脸,麻痹感好一阵儿才缓下去,他舒出一口气,放下手。
纪托也跟着走出来,站在他面前,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来:“抽空去见这个咨询师。”
许星言抬眼看向纪托,目光溜了一眼名片,没去接:“什么意思?”
纪托弯下腰将名片放在他腿边儿,绕到床头,抓起那只枕头:“枕头暂时作为人质。你去见那个咨询师,我就放了它。”
说完,拎着枕头直接走向了门口。
“哎……”许星言起身追上去。
他之前那句不是撒谎,不抱着纪托的枕头,他是真睡不着。
没追上。
纪托绑架枕头之后销声匿迹了。
许星言白天在学校给孩子上课,晚上回家失眠。
也不是完全睡不着,睡着了听见一声鸟叫都能惊醒,这他妈的。
这么失眠了三天,白天差点抱着拳桩瞌睡过去,他只好给名片上的咨询师打了电话。
刚一自报姓名,电话里的女咨询师却说等他的电话好几天了。
为了要回枕头,他硬着头皮和咨询师约好时间。
晚上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