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为什么需要那么多东西啊?他拼命想把头歪到医生那一侧,奈何纪托手大、劲儿也大,把他右侧的视线全遮住不说,还摁得他一点儿也歪不动头。
心快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他感觉自己快吓疯了,张开嘴:“啊!”
“啊什么啊。”纪托扫了眼处置桌,躬身低到他面前,“没缝,别怕。”
许星言眨了眨眼,盯着纪托小声问道:“那为什么这么疼?”
纪托凑得更近了。
许星言光顾着紧张,等发觉的时候,纪托的额头忽地在他的额头上抵了一下:“你不是不怕疼吗?”
热气刮过耳廓,撩起一串密密麻麻的痒,许星言偏了偏头:“谁不怕疼?”
“你啊。”纪托再一次压近,嘴唇擦过他的脸颊,附到他的耳旁,用气声轻轻道,“我顶得那么用力,你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
轰的一下,许星言的耳朵胀起来。
医生不会听见吗?
医生是不是已经听见了?
医生一定听见了!
为什么要说这个!
为什么要当着医生的面说这个啊!
许星言脑子乱哄哄,濒临爆炸的前一刻,他听见另一侧的医生开口:“好了。”
纪托收回了摁在他脸上的手。
许星言看向自己的手臂,发现伤口已经被整整齐齐地缝好了!
“蛋白线,不用拆。”医生和颜悦色地说,“过一个礼拜就掉了。不过这几天洗澡加点小心,胳膊最好包上保鲜膜,别进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