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检查出是什么毛病了吗?”古途问他。
“没有,还得留院观察。他们给我开了一堆止疼的药。”王言回答。“住院费公司给报销吧?”
王言住的是双人病房。他对自己的室友很满意,因为对方是个植物人,非常安静,也没见他的亲人来探访他,所以不会打扰到王言的听歌或打游戏。
护士说,这位病人已经躺了好几年了。生命体征一直正常,也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于是就摆在普通病房苟延残喘。家人不愿花费时间来陪伴他,却不吝于掏住院费,或许这样能让他们更加心安理得地继续视他的存在。
“你说,这个人算活着吗?”王言问古途。
“你小声些。他或许听得见。”古途轻声道。
“听又如何?他还能爬起来打我?”王言倒是不以为意。
他应该算是活着的吧?古途想。“活着”也有很多种类。
这时,他看见一个人路过了病房门口。
他和那个人彼此相识。那个人却没有正眼看他,只是漠然走过。
于是他追出了门外。
他想要冲着那人喊些什么,但什么也没有喊出来。
所以那人终究没有回头,他也便没有看到那一抹红唇。
然后,束缚着他灵魂的锁链突然碎了。
他也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