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站在窗口的人隐约看见一抹明黄,郝雨骤然收回目光。
转头吩咐:“把外殿的烛火熄了,都守在外殿不要进来!文鸢你随本宫进殿。”
夜色融融,掌灯太监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庆德帝自偏殿而来,不过百余步,却生生走出了些许凄凉孤寂之感。
站定在钟粹宫正殿的门外便发觉了蹊跷。
堂堂钟粹宫主殿外,竟一个守夜人。
李德全一看,尖着嗓子就要喊被庆德帝制止了,他阴着脸,倒是很想看看,事到如今,这鑫嫔还能有哪些狡辩脱罪的手段!
养心殿的太监轻手轻脚地推开大门,殿内昏暗,三三两两燃着蜡烛。
听见动静,小蝶和念桃携伴走了出来,看见圣驾面色大惊,刚要跪下通禀,就被庆德帝打发了下去。
“都守在这儿,朕自己进去。”顺着光线走向了内殿。
内殿中,依稀看见两道身影。
一个做女官打扮,他认识是沈家远方亲戚家中?独女文鸢,另一个身着白色绸缎寝袍,不束发髻的女子正是鑫嫔郝雨。
“陛下就在隔壁,娘娘为何不向陛下说明?”
“说什么?说出来搅的后宫不宁,本宫因沈贵人被昭仁公主记恨,若是再因这事叨扰陛下……”
交谈的话戛然而止,传来幽幽叹息,“我知道陛下怨我……他既怨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文鸢没有接话,一把木梳反反复复梳着她的黑发,身前的人忽地问:“你也怀疑是本宫被沈贵人下红花是自导自演的?”
梳头的手一顿,低头着道:“奴婢不敢。”
郝雨哼笑一声,烛光在眼前徐徐燃烧,灯芯跳动,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在鼻下轻轻一嗅,然后一饮而尽,自嘲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