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闷热,门窗四开。
殷问正端着卷宗,看得专注,听见响动,一抬头,慌忙起身。
“苏姑娘好,快请进。”
苏瓷见没有别人,这才进来。
“殷大人,我今天来,是将你视为大夫有事相求,你若是此刻有空,我有话可就直说了。”
苏瓷自从来连城路上领教过此人的耿直。
连两手都要抓这种事都能坦坦荡荡说出来,忸怩婉转反而没法沟通。
她作为一个现代人,行的端,坐得正,假装眼前这位是个毫无人类七情六欲,视女子如粪土的妇科男大夫就完事。
殷问放下卷宗,站正身子,“苏姑娘请讲,殷问愿洗耳恭听。”
苏瓷道:“我听夜夷公主说,要替皇上驱除体内血蛊之母,必须以药浴浸泡七日后,再以处子初次之血相激,才能迫使蛊母自行从脱离。殷大人以为,这件法子,是否可行?”
她问得坦荡,殷问也向来是没什么心理障碍的。
他认真想了想,在屋里来回踱了几圈,之后,忽然道:
“哦!难怪了!”他恍然大悟,又拊掌叹道:“难怪了……”
殷问其实已经与重华研究这件事很久了。
雕檀上次给皇上准备的那一桶药浴的水,的确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在压制和驱除蛊虫方面还有实效。
但是,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想要迫使蛊虫自行从体内剥离,必须有一个完全稳妥的办法。
他们两个大老爷们猜了许久,都没想通,以雕檀那一手夜夷巫蛊之术,会用什么法子完成这件事。
原来是通过阴阳和合,打破体内的平衡,让已经被药水煎熬了许久的蛊母,一时之间难以适应体内的变化,从而自己挣脱出来。
他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