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彧身形一闪,缩回烟熏雾燎的灶房。
苏老婆子跟三个妇人齐齐失笑,“正好家里有多的的新铺盖,这下能用上了。”
“他叫苏望白。”甜宝弯唇,收了苏望白手里的长剑后就跳到隔壁,给药房里长毛的家伙什去去毛。
家里接连两天的热闹。
因为扩建房子,村里人闲下来就会过来搭把手,白日里几乎没个清净的时候。
苏家几个长辈们对于苏望白的来历没有询问,也没跟本尊打听。
甜宝能凭空变出很多东西,唯独变不出大活人,所以看到苏望白掉在院子的时候,苏家长辈们心里其实就已经意识到当中不同。
只是谁都没有显出异样来。
等隔壁新房间搭建好了,苏望白也有了个自己的窝。
崭新的木床,崭新的蚊帐铺盖被褥。
靠窗摆一张崭新木桌,房间角落置崭新的柜龛,柜龛里崭新的衣裳叠放得整整齐齐。
彼时外头天光已暗,夕阳余烬给室内添上一层暖光。
空气中散着农家人做晚饭时木柴燃烧的清香,晏晏笑语声从门窗源源飘进来。
苏望白在房里木愣愣站了很久,及后走到床边,以极缓慢的动作一点一点坐上去,一点一点躺下。
头枕草编芦苇枕,漆黑眼珠子望着上方雪白蚊顶,眼底黑雾不断聚拢、扩散。
……很久很久以前,他好像,曾这样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