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今望着头顶那棵已经越来越繁茂的枣树,良久,转身回了书房。
为了防止那黏人精真的跑回来半夜在她床边盯着她,这要送往西北的信,还是该早点开始写才行……
……
回昌州的路上,虽然已经没有了离开昌州时那样的担心和焦急,但考虑到自己是偷偷离开,薛忱也没敢放慢回去的速度,一路没停地回了昌州。
等他赶到昌州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好在城门口的守卫都认识他,便直接给他开门放了行。
薛忱一路摸回刺史府,没敢走正门,直接翻着墙回了自己住的院子里。
但当他像是作贼一样地轻轻推开自己的房门的时候,却一眼就看见了那拿着军棍,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上,闭着眼睛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的薛贺。
薛忱默然半晌,收回脚,准备安静退出去。
但下一刻,那像尊大佛一样坐着的薛贺,就淡淡开口了:“回来了?”
薛忱:“……爹,您这么晚还不睡啊?”
薛贺缓缓睁开眼,那一双沉稳威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老子的儿子当了逃兵,问心有愧,睡不着啊。”
“……”
薛忱低下了脑袋,没有解释,他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错了,“对不起爹,让您失望了。”
薛贺冷呵了一声,“明日自己去营里,当着所有人的面,领一百军棍。”
薛忱抬起脑袋,眼巴巴地,试图唤醒薛贺那深沉的父爱:“那您还打吗?”
薛贺眯眸,手中军棍微震,“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