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季潇瞧清楚穆安怀中的女子正是未萌,心头一惊,想要上前问个究竟,又想替她辩解一番,却被哥哥邢仲潇一把擒住了远远拉离了人群,他挣不脱,目光终离开那秀美的面容,重重垂到了地上。
穆安站起身来,只觉浑身酸痛,脸上也一阵刺痛,抬手抚了抚,却摸到一道血迹,生疼。
未萌抬眼瞧到他脸颊上一道划痕,正渗着血,衬着一张冷峻的脸愈发可怖,她抬起手颤巍巍地指了指他的脸,还来不及开口,便是一阵咳嗽。
“妨。”
穆安目光望了过来,对面的女子眉目如画,发鬓一侧的点翠流苏斜斜歪了下来,她一咳,那流苏便随着轻颤,颤得他莫名也跟着有些心乱了起来。
他稳了稳心神,想必自己的脸正是被这流苏划的。
未萌止了咳,见他瞧着自己的发鬓,忙伸手扶正了,又抿了抿发鬓,待要整理裙身时,才发现腰间的五色宫绦正紧紧缠在他的白玉玉佩上。
那婆子瞧到眼前这光景,一跺脚,往里面去了,在安乐长公主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
安乐越听,一双柳眉蹙得越紧,最后索性猛地起身,朝外去了。
牡丹堂内众女眷见到她走了出去,便也各自寻了由头站起身来,有的要伸伸手臂,有的要展展腰肢,有的索性嫌里面人多,透不过气来。
众女眷在安乐身后走出来时,便瞧到对面台阶上立着的二人。
男的身形提拔、龙姿凤章,女的婀娜娉婷、如花似玉,单从相貌上,倒是绝配。
夫人们有眼尖的,只暗中“啧啧”了几声,众人望去,那女子腰间五色宫绦不知怎的,竟同那男子腰间玉佩缠在了一起,此时她正攥着自己的宫绦用力,想要从那白玉玉佩上抽出。
穆安只觉得腰间一扯,他垂眼瞧去,便见一双纤长白皙的手正扯着腰身上的宫绦,连带着扯动了他的玉佩。
他愣了愣神,目光顺着那纤手落在了未萌脸上,见她原本白皙的面容此时红得能滴出血一般,双唇反倒紧紧抿着,没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