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谢芍药姑娘坦言相告,在下对三娘的死已有眉目,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来日若为三娘抓到凶手,想必三娘泉下有知,定会十分欣喜”
芍药自嘲一笑,并未将萧鹤云的话放在心上。
“三娘是个命苦的人,在这清水镇亲故的,她死了,想来除了你,便不会再有人过问,李坊主带走三娘时口口声声说会让她幸福和快乐,想来现在必是没有做到。”
“三娘是个傻姑娘,身在怡红院时,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反击,只知道傻乎乎对人家的笑,对人家好。”
“有的客人癖好特殊,又不知轻重,伺候一夜下来,身上没一处好皮。给她上药疼得龇牙咧嘴的也不听她喊过痛。”
“好不容易得点银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她说她要给自己和刘哑巴赎身,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可惜啊,天不遂人愿,竟落得个早死的下场,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有没有什么急病我能不知道吗?非是被人迫害了”
“有时候我又想,死在平康坊也好,总归是堂堂坊主的姨娘,还能风风光光的大葬,总不用死在怡红院里,连个棺材都没有,卷张草席暴尸荒野,哪天就被狗吃了”
“我出不了这怡红院,就连给她上炷香都要偷偷摸摸的,我也只是赌一把,信你一回,信你是真心的想要帮她,信你不是利用我之人。但愿我没有信人,我们虽命如草芥,犹如蝼蚁,希望公子能信守承诺,能让三娘死的瞑目”
萧鹤云从小便被前庄主收在姽瞳庄门下,二十八年来,吃过很多苦。才有了今天神手鬼医的称号。
可是这世间又有谁不苦呢?坚定着心中所想努力的活下去,总归梦是甜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入夜。
顾若云洗漱完,正欲躺下休息。
小窗被人轻轻的推开,一黑衣人翻窗而入。
“什么时候,我们九宜堂堂主也有了把人家姑娘住房的窗户了?”九宜堂是姽瞳庄名下,萧鹤云所管辖的部门,管理姽瞳庄涉及到医理方面的问题。
现如今萧鹤云随着顾若云出庄,实际上也就是个挂名的堂主,堂里的事自有下面的人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