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移动,越过祀黎,缓缓离去。
顾若云早已没了对弈的心思,放下手中的棋碗。
仇恨,又再次占据了顾若云的内心,蚕食着顾若云为剩不多的痛感,麻木着顾若云的内心。
顾若云不知道支撑自己苟且偷生,活下去的东西除了仇恨还有什么东西?
嘴角牵起一抹比苦还难看的笑,说道:“我输了”
棋输了,可输了的何止是棋,三年前自己也是输了,剩下的只是仇恨和不甘。
萧鹤云将散落在棋盘上的棋子一颗一颗收起。
“属下有一问,不知该问不该问”
顾若云瞥了一眼萧鹤云。
不知该不该问就不该说,何谈还不该问?
“萧堂主请问”
“祀黎进城那日,庄主是如何看出那辆马车是祀黎的?那马车与平常马车异,可那天庄主却盯着看来很久,就连小斯上菜时不小心打碎了酒杯,弄出的声响庄主也没有发现”。
顾若云抬眸,眸子里的冷意杀出,果然是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因为我很不想回答。
按下心底的不适,顾若云深吸了一口气,启了启唇又合上,如此反复,竟有些不知道从何开口。
终于,萧鹤云的连棋子都快收拾完了。
顾若云才缓缓开口道:
“四年前,我与他初识,他当时说他是顾善堂的少东家,黎子相,顾善堂商号遍布天下,我曾跟随他在外云游各地商号,可顾善堂家财万贯,就会被不少匪寇就打上了注意”
“所以,若非必要,我们便不会过于张扬,所乘的马车,都是寻常人家常见的马车,也不会有关于顾善堂的任何标志,当时我毕竟年幼,小孩子心性,不喜马车过于简朴”
“我又喜着粉色衣裙,有一日,我切下我的半块披帛,系在了马车外梁上,从那日起,我们的马车便会系上粉色的披帛,不显奢靡,却又不会太过趣”。